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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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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来风,夜来雨,晚来烟,是他酿就春色,又断送流年……”

摇晃的水波声里泛着咿咿呀呀的轻唱,全不成调子,听来却婉转清脆。

“呀,你醒了。”那人忽地停下,从几步外跳到我跟前,“他说快到时你差不多就醒了,果然不错!”

我手挡着天光撑开眼皮,面前一张放大的陌生脸庞,面颊粉白,樱唇微动:“周公子,你说梦话了。”

一双翦水秋瞳,目光滟滟,不是凝烟却是谁?

她自然是谈旌派来监视我的,若不能杀了张玄阳,我的小命也会在顷刻之间玩完。

我笑道:“许是凝烟姑娘歌声入梦了。”

“周公子真聪明!”她并不惊讶,笑眯眯扶起我,又抛了两贯钱给船家,朗声道:“白鸥渡靠岸!”

船行悠悠,桨声一阵挨着一阵。周遭人喧渐起,两岸商铺琳琅,竟似灵州一般。

我不禁问:“这是江南?”

“合浦,属虔州地界。”

我心中大致算了算,虔州位于岳州下游,距离芙蓉山庄比先前还多了两日的路程。我又问凝烟现下去哪,她却神秘一笑:“待会你便知道了。”

我只好任船漂着。

为防夜长梦多,修习完《太一真经》我便与谈旌告辞了。原本还想见见云中洲的掌门,却被谈旌以掌门正在闭关给挡了回去:“你再怎么说也是个魔教头子,云中洲是名门正派,若你身份暴露,怕是难以善了。”

于是与来时相同,上船不久我便陷入昏沉。只是已然防备再三,如何吸入迷药?

凝烟抿唇一笑,:“周公子可听过‘东海黄公’?”

我想起幼年在白放歌的书库里乱翻时所见,点头道:“据传是百年前的一位高人,能划地成河,撮土为岩,其技时称为‘幻术’。传至今日,虽无法窥其原貌,却也有‘藏狭’之技得其真趣。”

凝烟双掌合十:“然也,那周公子可见他们将其中内情传于众人?”

这是不愿说了。我靠在舱壁上笑笑,也罢,毕竟在江湖上混,谁还没点看家的本事?

又穿过一片长长的芦苇,我与凝烟下了船。

巷道里七拐八弯后,她带我停在了一间十分不起眼的柴门前,示意我进去。

我刚一推门,就见一道刀锋似的背影立在斜阳中,闻声回过头来——

“教主!”

千重急步过来,于三步之外跪下:“属下来迟,教主恕罪。”

见我意外,凝烟跃至他身边,围着绕了一圈对我道:“周公子既然问起了这个傻小子,我当然要好好关照一番啦!”

不得不说,凝烟虽然是谈旌派来,但救了千重的情我还是要承的。

我扶起千重,对她道:“多谢凝烟姑娘厚爱。”

千重有些激动:“教主,您能......看见了?”

我笑着点点头:“还多亏了那位凝烟姑娘门中的那位高人。”

听到我用“高人”二字称呼谈旌,凝烟不满地撇撇嘴,然后走到树下,把自己塞进藤椅中,摸了包瓜子磕起来。

千重勉强露出笑,很快浮上忧虑:“教主,您治伤的这段时日......教中怨声四起,不仅各处分坛散的散,反的反,就连登云峰也......”

见他面色不忍,我抬手道:“但说无妨。”

“是......登云峰怕是早有人跟陈愚勾结,他拿着带有教主亲印的书信,教中竟有大半人愿跟着他前往万盟会。据郴州昨日送来的线报,他们已经过了松府,不日就要到邛山脚下了。”

芙蓉山庄,正在邛山之上。

我沉思片刻,抬眼看他:“花落怎么说?”

千重犹豫一会,觑着我脸色道:“教主被困昭明楼时,花落便说下山来接应,襄州报信给我后他也没回登云峰,再然后就......失了踪迹。”

失踪了啊。

我按了按有些疼的太阳穴。若如千重所说,这些分坛分崩离析,情报网自然也滞后不少,如今单凭千重一人定查不到这么多。侧目望去,凝烟旁若无人地又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一声声磕的清脆。

我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转回头问千重:“余音楼的刺杀可有眉目?”

他忙收回看向我身侧的目光,有些慌乱道:“那日之后,属下多次寻访,才得知了那些刺客的身份。他们是朝中安亲王养在府上的杀手,当日正是得了风声,说余音楼聚集了大量江湖人士,前去剿灭。”

安亲王我倒是略有耳闻。我与步青山到灵州时,恰逢朝中皇帝驾崩,太子即位,天下大赦,故民情欢腾。然过了一阵子,民间忽然起了传闻,说老皇帝死前改了遗诏,皇位要传安王爷,太子发现后矫了诏,这才登上大宝。

听说这消息时我和步青山正在长东河的游船上。我一手抱着酒坛子喝的昏天黑地,一手扯着步青山的袖子,口齿不清地问他怎么看。

步青山对着我这个满身酒气的醉鬼,面上一副想跑却跑不了的隐忍之色,听了倒是答得很认真。

他望着远处的蟠结千里的山峦,肃然道:“太子若能安黎民,定国邦,是不是正经得位又有何妨?相反安王若没有治国之能,为己私走反路,置百姓于水火,便不配为人君。”

没想到竟被他一介江湖草莽言中了。

原先谁当皇帝我根本不在乎,反正他高座九龙椅,离我、离婆罗教都远得很。

而今想来真是错的离谱。

而那安王能派杀手于众目之下行刺杀之事,残忍且愚蠢,这样的人居然算计到我的头上,我真是该赞他好大的胆子。

我摇摇头道:“嫣嫣藏在余音楼许久,那日刺杀绝非一时之兴,必定有所图谋,不知凝烟姑娘可否解惑?”

凝烟见我们一同望去,忙用手遮掩粘着瓜子壳的下巴,睁大眼睛:“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我瞟了一眼千重,笑容微冷:“凝烟姑娘掌余音楼,一日消息数万,说不知道便是有心瞒我了。你我同行,目的一致,何必遮遮掩掩?坦诚相待,对你我都好。”

凝烟张口一窒,神色豫豫。而后左右瞧瞧,对我俩招招手,等我二人走近后瞪我一眼,没好气道:“真是过河拆桥......我、我也只是听人提过两句啊,可不知真假——据传闻前朝太子龙潜时留下了一处宝藏,很可能就在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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