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鸿躺在床上,胸口捂着那两张电影票,他低头看看票,又看看阳秦,心中犹豫不决。
到底要不要说,问一句吧,也不是不行,万一阳秦就想去呢?
不问吧,还是想去。
那就问!
刁鸿凑上去,拦腰抱住阳秦。
阳秦正靠在床头摸着一本盲文书,身子忽然一沉,让刁鸿用力拉进了怀里。
他倒下去,脸挨着刁鸿的脸。刁鸿吻上来,一把将他手中的书夺走了。
“唔——”阳秦推他,“你干嘛——我,我的书——嗯”他的反抗在一阵激吻中立时变得柔软起来。
刁鸿攥住阳秦的一双手腕,按在枕边,吮着他的嘴唇不放。
阳秦被他吻得痒,又是笑又是躲,两条雪白有力的腿蹬着:“你别胡闹,到底干嘛?”
他多了解刁鸿,什么话都不说,上来就亲,亲得那么讨好,又那么热情,十有八九是有事要求他。
刁鸿没亲够,但还是松开了手。他抱着阳秦,闻他脖颈的味道,鼓起勇气问:“那个电影,要要不要去去看?”
他的手摸进衣裳,搓弄着阳秦。
阳秦让他弄疼了,嘶一声,脸上红透。
他不说话,翻个身,面对刁鸿。
刁鸿亲阳秦的眼睛,那两弯乌浓的黑睫毛便紧紧地颤抖起来。
阳秦忍着热意,还是默不作声。
“我想去。”刁鸿两条腿缠上去,微微仰起身,他又吻了一下阳秦的嘴唇,带着恳求的语气,“阳阳——”
“不去。”阳秦故意将被子一拉,遮住了头脸,“我睡了。”
刁鸿也钻进被窝里,阳秦一把抱住他,脑袋蹭在他怀中。
刁鸿没穿衣服,赤裸的胸膛感受着阳秦一簇簇炙热的呼吸。他有些心痒,微微的酥麻波纹一样荡开。
手摸上去,这时候指尖就出了汗。
小瞎子简直是个坏胚子,说要睡了还故意勾引他。
刁鸿亲了一下阳秦的脑袋,吻在他浓密又柔滑的头发上。
刚洗过,有一股芬芳的洗发露的香气,惹得他心猿意马。
大腿突然一疼,是被阳秦轻轻掐了一把。
刁鸿彻底受不了了,翻身将阳秦压住。
阳秦作势推他,刚抬头就被含住了嘴唇。
“阳阳,去吧——”刁鸿边吻边央求。
“你干嘛非要去,那种地方是好玩的吗?”阳秦脸上湿漉漉的,全是刁鸿的口水。
他刚洗漱完,气得笑了,抬手就拍了刁鸿一巴掌。
刁鸿却只是很享受地哼声,他将脸主动贴上去,握着阳秦的手在他掌心里蹭:“你手怎么这么软,打得我脸痒痒的。”
愈发不要脸了,阳秦心里想着,可他竟很喜欢刁鸿这样的不要脸。
“里头不仅可以看电影儿,还有别的可以玩。”刁鸿说着未免有些脸红心跳,逐渐便压低了声音。
“还能玩什么?”阳秦大概也知道,是些不正经的东西,但他非要问。
“那个——”刁鸿支吾着,“一次性玩具什么的,可以塞里边,使遥控——”
阳秦听得蹬了刁鸿一脚,警觉地问他:“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去过?”
“没没,当然没有。”刁鸿立即解释,自证清白,“都是蟹脚告诉我的,你别瞎冤枉我。”
接着,他又故意嘟哝了一句:“我倒是想去,但有人不愿意去啊!”
阳秦推开他,背过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就笑了。
刁鸿凑上来,搂着阳秦的肩膀,亲他的脸。
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阳秦总算是答应了,但要求刁鸿先比赛,赛前想都不要想。
刁鸿把电影票拿起来照着台灯看了一眼,正好在赛后的第二天过期。
于是,刁鸿就不免期盼着龙门武赛。
一来,是想赢,风光无限地把龙头拿回家。二来,他想跟阳秦一块儿去看电影。
淫思秽想中,时间终于到了一月初三。下了半个多月的雨终于停歇,天放晴,日头高照。
龙门码头搭起了武台,一只硕大而气势磅礴的龙头高高悬挂于赛架顶端。
刁鸿站在底下,抬头看,仰得脖子发酸。
他身穿雪白武术服,洁净得像一片新雪。
只是,美中不足,武术服背后有一个焦黄的圆洞,像是炮轰的。
这位炮轰青年猛地飞身上台,双手背后,傲然站立,简直气势如虹。
武赛主席上官瑞谦坐在武台正前,看着刁鸿频频点头,深为中意,觉得这小子终于出落得有个人样了。
头一次见刁鸿,他还只有七八岁,黑瘦矮小,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着,转身就拽住了他的长胡须,使劲一扯,连根拔下,弄得上官瑞谦满面鲜血。
顽劣的恶徒,还打什么拳,刁鸿未曾上台就先挨了刁问一个大嘴巴。
而如今,刁鸿已经二十一,长得面目英俊,身姿挺拔,顶天立地地站着,颇有武家风范。
眼神很纯洁,直接,炯炯发亮,是个正派人。
上官瑞谦抿了一口茶,心想,这小子准赢。
继而,他微笑着冲鼓手一点头,那铜鼓便被擂响,轰轰隆隆。
武赛开始,第一擂,刁鸿对战的是青威武馆的秃脑袋小子。
那小子生得大眼浓眉,又是方面,脖子上一条腾飞的青紫蟠龙,看着便有几分渗人。
不过,刁鸿是不怕他的。
蛇拳再厉害,在他的逍遥游面前也不过是班门弄斧,不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