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纷纷被吓得惊叫,没有人敢上来拉架,导演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快要昏厥。
开机第一天,两个男主演,哦不,男主演就和另一个男主演的保镖干起架,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被同行笑掉大牙?!
洛白的指尖掐进手心的肉里,怒吼道:“秦野,够了!”
他拉住秦野的胳膊往后一扯,虽然力气没多大,却还是成功地让秦野冷静下来。
盛衍被助理搀扶起身,揉着自己青肿的脸颊,看着一脸担心的洛白,眸中慢慢聚起一团风雨欲来的风暴。
明明劝慰过自己不要再惹洛白生气,不要再让他更远离自己,可盛衍刚刚看着他从后山出来时头发乱蓬蓬的,眼角发红,睫毛都湿哒哒的,一看就是被狠狠疼爱过的模样,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吃味。
他想和洛白亲近的时候,洛白可没这么温柔好说话,要不是强硬地把他绑在床头,他兴许会拿着一把刀,毫不留情地切了自己的命.根子。
脑海里的画面吓得盛衍一哆嗦,盯着洛白的眼神越发哀怨、委屈、不满,配上他青肿的脸看上去惨不忍睹。
盛衍心里在咬牙切齿,他终有一天一定要让洛白躺在他身.下,哭着喊着求他不要停。
不是要拍戏吗?这种爱情电影少不了“动作戏”,到时候给演员做措施,他稍微绑松一点,假戏真做。洛白碍着镜头和在场的工作人员,也会忍气吞声,任他为所欲为。
看到脑门流血的盛衍露出阴森森的笑,洛白背后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但还是壮着胆子询问:“你……你还好吗?”
盛衍推开助理的手,嘴唇惨白,身子摇摇欲坠,看上去伤的不轻。
他虚弱无力地向洛白张开双臂,整个人倒了下去:“不好,洛白,我好疼呐。”
为什么路边的小猫小狗会被人类捡回家,因为可怜兮兮的它们最容易惹人心疼,装模作样五分钟,就能换一辈子的吃喝不愁。
所以盛衍在赌,赌洛白是心软的神。
神会不会心软,秦野不知道,但他知道洛白肯定会动恻隐之心。
他将洛白的表情纳入眼底,嘲讽的嘴角慢慢勾起,单手搂住他的腰,以一种亲密的姿态站到洛白身边。另外一只胳膊则将洛白和盛衍的距离隔开,在那两人之间形成了一堵人体.肉墙。
肉墙还挺随机应变,盛衍往哪儿倒,他挪动步伐往哪儿移动,反正就是不让他倒在洛白的身上。
他高大的身形宛如铜墙铁壁,将盛衍和洛白隔成鹊桥两端的“牛郎织女”,只见刚刚弱不禁风,似乎一碰就要倒的盛衍咬着后槽牙,眸光阴沉地看着秦野,晃悠悠地站直了身体。
“你故意的?”盛衍斩钉截铁,眼里快要喷火。
不过顶着这么一个肿成“猪头”的脸,他再怎么耍狠,表情都始终像被打翻的调色盘,一阵青一阵紫。
秦野恍若未闻,很自然地把洛白圈进怀里,洛白挣了一下没挣开,秦野索性垂下头,把下颌抵在他的肩颈处。
他比洛白高半个头,这一番由后拥抱洛白的操作意外地流畅与熟练,看起来倒像是两人以前这样抱过不少。
腰肢被他有力的双臂控制住,秦野的五指像钳子般掐着洛白腰间的嫩.肉,桎梏住他,让他动弹不得,无法向盛衍靠近。
洛白浑身僵住了,他耳后响起秦野安静绵长的呼吸声,穿过空气传到他的耳朵里,又似乎夹杂了一丝电流杂音,以他耳廓为起点,一点点向他四肢流窜,最后钻进他的心脏里。
这个姿势……以前学长经常会这样抱他……说是这样可以闻到洛白腺体周围淡淡的香味,给他带来安宁的满足感。
那时的学长沉稳,冷静,看上去毫无攻击性,但又疏离地游离在众人之外,只对洛白敞开心扉。
人的记忆可以抹去,性格脾气会因为失忆后遭遇的种种磨难而发生改变,可唯独一点,习惯是不会骗人的。
洛白转过头看秦野,他漂亮的黑色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背后的人,抿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来。
注意到洛白在看自己,秦野微微侧过脸却不敢对上他的目光,生怕在里面看到他对自己的质问、责备,甚至是诘难。
秦野倨傲地对着盛衍抬抬下巴,理所当然地开口:“疼就去医院,脸疼挂外科,腿疼挂骨科,脑子有问题挂精神科。”
这人怎么这么欠?
刚刚兴起的复杂心情瞬间消散,洛白随手给了秦野一个肘击,用眼神无声地骂他。
先不说盛衍和秦野孰对孰错,就冲着日后洛白还要和盛衍在同一个导演手底下共事,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知道秦野是跟着洛白来的,结果他一声不吭地把人揍了,这让洛白怎么面对盛衍?怎么面对导演?还不如给他挖个地洞埋进去算了。
洛白拽过秦野的手,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他无语地瞅瞅秦野,瞅瞅盛衍,这两人剑拔弩张,谁也不肯低头,洛白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嫌弃又无奈,一脸脖子上架着刀,被迫上刑场的模样。
唉,谁让秦野是他的保镖呢,他的人惹下的祸,洛白砸锅卖铁都得帮秦野偿还。
不过盛衍也不要洛白砸锅卖铁,钱嘛,他有的是。他不怀好意的眼神掩藏在对洛白卖惨的表情下,口干舌燥地舔嘴唇。
“进组后,我要你当我一个月的贴身助理。”
“哈哈。”洛白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你这不是……不是有助理吗?”
盛衍冷笑,对自己的助理打了个响指:“你现在被炒鱿鱼了。”
助理:……你大爷的,活该你被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