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为自己突来的变故导致这次的会议提前收场,洛白低着头,情绪有些失落。他终归是不愿意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他宁可别人多麻烦自己一点,也不想自己成为那个拖人后腿的包袱。
他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秦野放下挂烫机,将衬衫上面的热气抖散,拎着衣服靠近他,俯身安抚似地摸了摸洛白的耳垂。
他的瞳孔在看到洛白颈间那墨绿色的项环时猛地收缩了一下,但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衣服烫好了,穿上吧。”
洛白瞥眼他手里白净的衬衫,小脸皱巴巴的,心情更差了:“下午试的是床戏,盛衍让我做好准备。”
“床戏?”秦野不免诧异。
这导演一上来就这么猛吗?要迅速破冰也不是这么个破法啊?准备?什么准备?他在暗示洛白身上的吻痕吗?
“那你这……”秦野指了指洛白裸露在外的肌肤,哭笑不得,“要用粉遮一遮吗?”
“什么?”洛白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身上的红肿,那是被盛衍啃出来的咬痕。
他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锤了秦野一拳:“你想什么呢?不是做这个准备!”
那还能有什么准备?秦野没有拍过戏,他不懂,也不知道两个男生拍床戏之前要准备什么。
这种事情,洛白也不好和他过多解释,正好门铃响了,他接过秦野手里的衬衫,使唤他去开门。
门外来了两个大神,一个是害洛白衣服被撕破的罪魁祸首乔浓,一个是来给洛白送衬衫的盛衍。
盛衍对于秦野倒没有面对陆隽鸿时的忌惮,反正就是一个保镖呗,成不了什么大事,至于乔浓就更不把秦野放在眼里了。
两人一前一后像是约好了,纷纷撞开秦野的肩膀进屋。
洛□□神恹恹地坐在沙发上,纯白色的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看上去不太合身,领口还有些略大,即使纽扣系全了也挡不住他精致的锁骨,这明显不是他自己的衣服。
他白皙透红的小脸上夹杂着委屈和可怜,让人看的格外心痒,盛衍恨不得狠狠地把洛白抓进怀里再欺负一番,他几次攥了攥手指,才强迫自己把太过赤裸的视线移开。
他狼狈地转过头,把手里的衬衫递给洛白:“你把自己的衣服换上,我们先下去吃午饭。”
“不用了,我穿这个就行。”洛白摇摇头拒绝。
他懒得再换衣服,更是不敢在盛衍和乔浓面前换衣服。
“你就穿这个出门?!”盛衍语气不可置信地上扬三分,动手扯洛白的衣领。
“嗯。”洛白闷声回应,从他手里拽回衣领。
这两天的相处让盛衍总算摸清了这小子就是吃软不吃硬,不能明着和他硬来,得哄着他,骗着他,让他心甘情愿地听自己的话才行。
盛衍叹了口气,伸出食指探进洛白大敞的衣襟,微凉的指腹在他的锁骨上游走着。
“你穿成这样,还用这个眼神看我,是在故意勾引我吗?你知道的,我受不了这个。”
“我没有。”洛白小声地抗议。
盛衍忽然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缓缓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手指则轻轻摩挲洛白锁骨上的咬印,炽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脸颊边,暧昧而轻佻,仿佛不是在质问,而是在调情。
“那你这锁骨,还有这露在外面的吻痕是什么意思?”他脸色微微一沉,“勾引乔浓?”
这更荒谬了好吗……
洛白终于忍不住去看乔浓,他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显然是觉得盛衍应该理解不了那些复杂的逻辑,最后干脆不说了。
洛白的声音哑得厉害,往后缩着身体避开盛衍的手:“别乱摸。”
“还有哪个地方我没摸过吗?”
盛衍嘴角勾了起来,掐起洛白的下颌在他唇上飞速地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仿佛怕被什么东西咬到,一秒都不敢多停。
洛白猝不及防地被亲,脸上恼怒的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他的脸颊。
丫的盛衍!你要是敢再多亲一秒,老子绝对咬破你的唇!
“咳。”一直装作隐形人的乔浓尴尬地清咳一声,他可没有看现场直播的癖好,“快点把衣服穿上,还磨蹭什么呢?”
再磨蹭下去,他都快克制不住内心驰骋的骏马了。
盛衍把洛白的衬衫给他穿好,送给乔浓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哟,有没有闻到一股酸味?”
他话是对着秦野说的,秦野倚在开了排气扇的浴室门口,慢悠悠地吐了口烟,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把烟灰敲落在面池中。
“是有点。”他微微一笑,难得和盛衍站在一个阵营。
乔浓的脸皮忍不住地抽搐几下,掌心的指甲都快被他掐断。
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变得怪异许多,洛白害怕地缩紧了自己的脖子。
妈妈呀,有点儿恐怖,他能不能不和他们一起吃午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