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狐疑地盯着他看,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看样子是还没信。
谢盛亭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敲敲他的饭盒:“先吃饭,有什么想问的吃完再说。”
姜灼只迟疑了一下,便埋头吃起来,他实在是太饿了,也忘了自己睡着的时候究竟是做了什么梦,让他醒过来饿得感觉能啃下一头牛。
这一通风卷残云,等扒完最后一口饭,姜灼豪放地一抹嘴,坐直身体看着谢盛亭:“说吧。”
谢盛亭近距离地观看了一场免费吃播,看得正乐呢,冷不丁被姜灼这么一问,眨眨眼:“说什么?”
“为什么跟踪我?”
“谁说我跟踪你了?”
“……”姜灼噎住。
“你在害怕什么,”谢盛亭看到他这个样子,倒是又有些好奇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看姜灼没回答,便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抽出一本速写本,开始随手涂画起来,嘴里小声呢喃:“……明明平时挺威风的。”
姜灼看他的动作,不知怎地,有点气不打一处来,把小桌板上的空饭盒一搂,就要站起来,然后对谢盛亭说:“我要出去。”
谢盛亭抿抿唇,把本子抱在怀里,小桌板收起,退到过道里让他过去,全程都低着头留心观察着姜灼的反应。
姜灼怎么又生气了?不懂,但是好有趣。
那边姜灼扔了饭盒,顺道排了一下卫生间。他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戴好口罩了,但是帽子忘在座位上了,好在列车行进的过程中人员的流动不算大,偶尔有人离开座位也都是有自己要做的事,反而不太会注意到他。
排队的时候也在回味谢盛亭的问题,他为什么会因为谢盛亭的突然出现感到害怕?
在飞驰的高铁上,一睁眼就看到谢盛亭坐在他身边,这着实惊悚,他什么时候来的?是跟着他?查了他的行踪?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是跟那些粉丝一样查到他的行踪才跟着来的,为什么在候车的时候、站台等车来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他?自己跟粉丝们互动的时候这人难道是藏在什么角落里暗中观察吗?
姜灼自己给自己搞得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推测下来的这一切,都不足以推断出谢盛亭的目的是什么啊?
对啊,他图啥?
从卫生间里出来,姜灼一路上走得都有些慢,余光扫到有人探头探脑的,姜灼侧头看去,看到一个急忙撤回的头顶,心下多半有数了,这个车厢里应该有粉丝。
想到这里,姜灼又看向谢盛亭的方向,如果让粉丝看到他跟谢盛亭坐在一起的话……
他眯了眯眼,瞬间感觉头疼了起来。
他大概也知道现在互联网上有人在嗑他跟谢盛亭的CP,也是人之常情吧,毕竟作为公众人物,作用就是娱乐大众,而大众怎么“娱乐”你是管不了的,尤其是现在正处于他俩的新代言的营业期,谢盛亭各方面条件也都很优越,但……
姜灼心想:老臣实无卖腐之心啊……
隔着几步远,谢盛亭注意到他回来了,起身让他进去。
姜灼坐进座位,发现他原本落在座椅上的棒球帽此刻规规整整地搁在小桌板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他盯着这个帽子半晌,还是问出了心里想了很久的问题。
“你什么目的?”
“什么?”谢盛亭没听清,他正聚精会神地画画呢,闻言有些莫名地看向姜灼,把手里的本子竖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画墓地?”
“……”姜灼定睛一看,还真是,顿时语塞,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我是问你跟我车有什么目的。”
“首先,我不是在跟着你。”谢盛亭没想到他都这么久了还在纠结这件事,只说,“我们能出现在同一列车上,真的只是纯巧合而已,偶遇,偶遇。”
“其次,我这趟出来,也是为了工作。”
“工作?”姜灼满脸就差写着“你就看我信不信吧”这几个字了。
“当然,”谢盛亭道,“正如你的工作内容不会只有一个珠宝代言一样,我的工作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干。”
“那你这趟目的地是?”
“C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