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纾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她……又想吻她了。
“你……”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季桐勾住了脖子,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季桐温软的唇便覆了上来。
这个吻带着泪水未干的咸涩,又饱含着甜蜜的爱意,谢纾怔了一瞬,随即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温柔里。
许久不见踪影的滚滚突然从角落里踱步而出,毛茸茸的尾巴高高翘起,优雅地跃上沙发靠背。“喵呜~”它歪着脑袋,琥珀色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们,又软软地叫了一声,像是在抗议被忽视太久。
季桐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逗笑了,她轻轻松开谢纾,伸手揉了揉滚滚的脑袋:“怎么,吃醋啦?”滚滚立刻蹭了蹭她的掌心,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把刚才的“抗议”抛到了九霄云外。
最终两人还是没有看成电影,季桐的经纪人打电话来跟她沟通最近的行程安排时,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未来几天会有多忙。
季桐有些抱歉地跟谢纾说明了这段时间的通告安排,语气里满是懊恼:“可能跟你过不成二人世界了……”
谢纾的视线却落在8月14那一天,上面用红笔圈了起来,写着“海曜市时装周”以及《昭华》粉丝线下见面会,她不禁有些遗憾。
“8月14号,赶不回来了是吗?”
“对呀……阿纾每天都要想我喔!”
谢纾眸色一暗:季桐忙得,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8月9号,她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季桐留下一句“阿纾每天都要想我喔!”便匆匆离开。
谢纾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惆怅,她来到二楼书房,在她的展示柜里,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它,手指在上面的纹路上轻轻抚摸着,她打开锁扣,一支羊脂玉簪静静躺在丝绒衬布上,温润的玉质在灯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
这是谢纾16岁那年,季桐嫁给秦越后,她为季桐亲手雕琢的玉簪。
那时的她整日浑浑噩噩,找不到人生的意义。直到某天翻到那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突然就着了魔——既然做不了结发的妻,那就亲手为她雕一支玉簪吧。
哪怕她并不知晓自己的存在,哪怕它永远都送不出去,至少在她的心里,季桐已经是她的妻子了。
于是,跑遍了整个玉石市场,耗费了无数个日夜,雕废了十数块玉石,最后只得了这一支。
这支玉簪在檀木盒子里躺了整整三年。在这一千多个日夜里,谢纾无数次将它取出,指尖无数次抚过它的每一道纹路,最后又被小心翼翼地放回去。
她曾以为,这支簪子会一直躺在这里,就像她那无处宣泄的爱意一样,孤独地、寂寞地被封存在冰冷的盒子里。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终于有了将它送出去的理由:她的季桐也爱着她呢!
那些埋在她心底的痴念,再也不是遥不可及的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