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镜呇第一眼看到寒降从山里冲出来还以为她终于平安,可以向某人交代了。
没成想,走近一查看,她并不是寒降。
灵气气息不同。
魔有魔气,而人则皆有灵气,灵气与灵魂相系,无论如何都无法更改。
而沧镜呇天生对灵力感知能力极强,灵力与气息息相关,他自然也能感知人的灵气。
他与寒降不算朋友但也算认识,眼前人绝非真正的寒降。
但此人身上又没有易容术的使用痕迹,着实奇怪。
行为举止尚未露出破绽,先将计就计好了,看看这个“假寒降”到底想做什么,以及原本的寒降到底去哪里了。
以上,寒降自然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早已在一开始就暴露了。
寒降从双手捆在身前变成了捆在身后,还以为他真的会把她的绳索解开了嘞。
沧镜呇押着寒降在半山腰处找。
寒降有苦说不出,一晚上跑下山又翻上山,她这个穿越者眼看着就要力竭而亡了。
更何况她还是个学生哇,体测一个八百米就能要她命。
别的穿越者,不是系统就是金手指。
她呢?来这里劳动改造吗?
木屋比她想象得难找,似乎被某种力量刻意隐藏。
“就是这里啊。”寒降虽然离开木屋的时候没抬头,但是她对周围景物的印象不会有错,“怎么会找不到呢?”
沧镜呇停了下来,收紧绳索,将寒降拽近,伸手探空气——
周围的树木逐渐模糊起来,糊成一团黑雾后又逐渐散开,月光斜照向一座破旧的木屋。
沧镜呇用力推了一把寒降,迫使她曲下身子。
肚子上的伤口挤压,寒降疼得直打哆嗦。
“不用演那么逼真,正常人质的样子就行。”沧镜呇道。
演你个头!寒降窝了一肚子火,等她搞清楚这男的是谁,她一定要狠狠报复回去。
于是一个“守卫”押着一个“偷跑的人质”回到木屋内。
屋子里又少了一批人,应该又送走了。
“你是——”门口的守卫惊讶于两人的出现。
沧镜呇面不改色道:“刚抓住一个逃跑的。”
“好哇!就知道你不老实!”守卫明显认出了寒降,猛拽一把寒降,一个肘击打得寒降直不起腰。
旁边两个护卫闻声靠过来,一高一矮,矮的是刚才那个光头,光头道:“她居然能从队伍里逃了出来,有点子本事在身上啊。”
三个守卫将她从上到下细细打量,有一个突然道:“她腰上的令牌!”
寒降这才注意自己腰上确实挂了一块白色的玉牌,跟着她跑了一路居然都没掉。
守卫试图去扯,但玉牌似乎是被法力系在腰间,不能轻易取下来。
两个守卫压住寒降,光头凑近去瞧玉牌:“寒……降,四……四州宗!她是四州宗的!”
玉牌正面是寒降的名字,背面则是她所属门派:四州宗。
“这得单独留下来,大人说过凡是三门的人都留下来,改造成魔,成为一统天下的助力!”
刚才带队的黑衣男人应该是他们口中的大人,三门是三大门派的合称。寒降脑中的记忆渐渐清晰。
她不断地给沧镜呇递去眼神,但他始终不朝寒降看上一眼。
“修仙者当真能改造成魔?”沧镜呇开始套话。
“我们哪知道,那都是几位大人的事情。”
几位?看来他们的主子不止一个,刚来的不过是其中之一。
“管那么多干嘛,话说你又不是这里的守卫,来这里干嘛?有新任务吗?”光头警觉性很强。
沧镜呇道:“刚在山下路过抓住个人质罢了,既然都送上来了,那我便先走了。”
说完,沧镜呇当真离开了木屋。
寒降努力掩饰自己眼中的不可置信,若是表现得明显会暴露沧镜呇。她不知道沧镜呇究竟想干嘛,但心里对沧镜呇的信任不会作假,他应该是有什么计谋。
光头让寒降和剩余的人质蹲到一起去。
随即几个守卫头靠在一起,说了些什么。
寒降听不清,想要靠近时他们就分开了。
光头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块布蒙住寒降的双眼,让寒降站起来往出走。
木门被打开,脚踩在落叶上。
手臂被两个守卫架住,后背被推搡着向前。
听脚步声,她身边最多三个守卫。
没一会儿,木门关上的声音远远传来,两个人快速的步伐追上寒降。
“都处理好了?”光头的声音。
“嗯。约莫半刻钟后会烧起来。”
“半刻钟……也够了,我们尽快与大人汇合。”依旧是光头。
寒降一阵心慌:什么烧起来?原本木屋里的几个守卫都跟在边上,那木屋里的人质呢?
“快些吧!我怕来不及!”
耳朵左边传来催促。
光头的声音从容:“怕什么!山火烧大了谁管得着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