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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Chapter 9 蓓基夏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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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相处,夏初已经适应和Jackson这一家子吃早餐这件事了。

Michael故意挑了一个离夏初很远的位置,埋头啃着面包,夏初脸色也很平静。Janet好笑地端起牛奶,心里想着这两人真是会装,明明晚上睡在一起,早上还差点亲嘴儿,在大家面前却故作生疏。

她抓着吐司轻咳了一声,在桌子底下踢了Michael一脚。桌上没人看她,除了那两个当事人。

这两人的震惊又心虚的表情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她需要努力忍耐才能不让自己的笑容太过明显。

餐桌上一直很安静,可是对于心虚的夏初而言,气氛越安静就越显得有些诡异,她不知道大家是真的没有听到早上的动静,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Katherine在切火腿,LaToya在抹果酱,Marlon和Randy也在专心吃饭……她总感觉有人在悄悄看着她,但她又不敢抬头去抓到底是谁的视线。

而Joseph,对于餐桌上年轻人们的小动作全部收之眼底,可整顿饭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直稳如泰山地吃着早餐。

夏初从没觉得一顿饭可以如此漫长,而且她还要时刻提防蠢蠢欲动的Janet,她真的很怕这姑娘会突然使坏大声问一句:“你和Michael昨晚在一张床上睡得好吗?”

幸运的是,Janet还算讲义气,除了时不时使点小眼色,什么也没说。

上午十点,他们要离开杰克逊庄园了。Michael在纽约还有工作,他得赶去机场,Frank他们估计已经到了,在接受下一场头部植皮手术之前,他得顺便把工作处理好才行。与家人道别之后,他们的车子驶上海文赫斯特大道,逐渐远离了庄园。

一夜没怎么入睡,车内的夏初很疲惫,白天在大家面前她要打起精神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现在可没精力了。

Michael对自己早上的行为其实有些懊恼,因为他不希望夏初觉得他是一个轻佻的人,原本他还心存拘谨,比较老实地坐着,但看到她闭着双眼紧皱眉头的样子,他突然对自己狠下了心,大胆地抓住她的胳膊一把拉近自己,将她的上身按倒在自己腿上。

夏初惊讶地瞪他,他按下了她的脑袋,一本正经地低头说道:“我知道你很困。躺在我身上睡吧,像昨晚我躺在你身上睡那样。”

他怎么全说出来了!夏初连忙去捂他的嘴,带着羞怒,前排的Bill和Miko没有回头,可后视镜里他们的眼神和唇边都染上了暧昧的笑容。

Michael抓住她的手腕使她无法挣扎,但力度很温柔,他微微一笑,笑意里藏着甜蜜和腼腆,毫不避讳地盯着她。

夏初被他看得脸颊微红,微微扭过了头,见她不再挣扎,Michael渐渐放开了她的手。

她把自己缩成一团,企图把脸藏起来,这样他就没法儿瞧到她了。她不知道他现在仍是在泛滥着笑意盯着自己,还是在扭头欣赏沿途的风景,她不敢挪开手去看。车内虽然气氛奇妙却一直很安静,情绪悄悄起伏变化,夏初发现自己的心间竟然也溢出了一丝甜蜜。

时间一点点过去,夏初睡着后,Michael对前排的Miko说:“Miko,开慢一点。”

他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也想让她在自己腿上多躺一会儿,他喜欢她软软的身体贴在他身上的感觉。

“再慢的话,飞机可能会延误的。”Miko好心提醒。

“那……我希望你以能做到的最慢的速度准时到达机场。”

“呃,好吧。”

夏初在车上睡了两个小时,其实到达机场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多亏了Miko一直在艰难地完成任务。夏初渐渐有些醒了,在Michael腿上动了几下,Bill说道:“还有五分钟就到机场了。”

夏初突然就清醒了,仰面躺着的她正巧对上了Michael好奇的眼神,她猛地从他腿上弹起,可还未完全起身便吃痛地叫了一声,又摔回了他腿上。

她的头发绞在了他裤腰的纽扣和拉链上,几个凌乱的死结。

头皮的一阵刺痛使她紧闭着眼睛捂住头,Michael有些吃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想跟他拉开距离,可是又没办法拉得很开,她只能半僵着身子企图解开那团乱麻,那几缕头发被拉得绷直。

“我的头发绞在你裤子的拉链上了……”

“好、好……你不要动……”

“你不要扯它,它会断,你得解开它的结……”

“我解不开啊,它们缠住了……”

后座慌乱的声响引得前排的Miko和Bill回头相望,眼前的状况却令他们觉得愕然又搞笑。

因为一个纽扣、一个拉链和几缕头发,Michael Jackson和他的护士被紧紧栓在了一起。

你不敢相信他甚至已经在她脸前解开了自己裤腰上的扣子,周围一圈黑黑的裹的都是她的长发。他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先处理哪一个好,他一拉拉链,她的发丝也跟着被绞得越深,头皮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她吃痛得不停打他的手叫疼。

越扯越乱,越拉越缠,糟糕混乱的状况就这样持续了五分钟,这两个人也就这样在后座挣扎折腾了五分钟。

进入机场停车场,车子停了下来,可后座的问题仍未解决。Miko和Bill同时伸头看向后座,夏初还头发凌乱地躺在Michael怀里,从没有这般暴躁的两个人还在为拉链和头发而喋喋不休。

它们就是死死缠住了能有什么办法?!

两个保镖相互对视了一眼,Miko还是敬业地提醒道:“我们到了,Michael。”

可是他们现在这样怎么可能下得去车呢?Michael猛地抬头对他们道:“你们俩先下车!”下了车,在两个人关上车门之前,他们看见他一个翻身将夏初骑在了身下。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两个保镖就这么直挺挺地守在车外,一个望天一个看地,默不作声而又尴尬地听着车内传来令人遐想的声音。

“你轻一点,不要那么用力,我很疼啊!”

“好,但你别乱动,手别乱打……”

“你干嘛?你不要在我面前脱裤子啊!”感觉夏初马上就要报警叫救命了。

“你别拉!你又不是没见过……”

“你不说出来的话没人知道!”

身后车窗紧闭的轿车好像在微微晃动,折磨中Bill实在忍不住了抓着手重重吁出一口气,Miko则低着头安静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漫长的等待之后,车门打开了,夏初满脸绯红地下了车。尽管她已经整理过自己,但是你还是能从她紧绷的神情中感觉到小细节里掩藏着的凌乱。她深呼吸了几口,脚步好像很生气,然后躲在了Miko的身后。

Michael随后也出来了,他一头的汗,裤子的纽扣上还缠着一缕弄不掉的断发。他们几乎没带什么东西,Bill锁住了车,说:“所有需要的东西Frank已经全部安排好了,我们按时上飞机,到达酒店就可以。”

可是Michael此刻没时间关心这些,只是很符合场景地扶着腰喘着气:“好累……”

鬼知道他在车里差点被打死。

可是令人误会的话语让Miko和 Bill都不约而同地扬起了眉毛,表情怪异地瞪着老板的背影。要不是知道前因后果,可能他们真的要以为这一男一女在车里干了些什么呢。

在将近7个小时的飞行后,Michael一行人到达了纽约,这一次,他们入住的还是曼哈顿的赫尔姆斯利宫酒店,负责Michael入住的也仍是Dominic,毫无例外,这一次他依旧为Michael提供了最好的接待。

Dominic问候了Michael的伤势,毕竟这是全美国都知道的新闻,而且他后脑勺上的纱网还在呢,而Michael总是非常亲切儒雅地感谢他的关心。

酒店套房里全是他的工作人员,他们一整天都在讨论工作,Frank Dileo 就靠在沙发里,他没有像平时一样抽着雪茄,因为Michael不喜欢有人在房间里抽烟。

夏初不想一直听他们的谈话,因为那对于她来说非常无聊,她宁愿去套房外面走动走动。在金碧辉煌的走廊里逛了一会儿,她准备回去时,正好遇见了Dominic——作为酒店经理,他对待工作总是尽心尽力,偶尔会上来“视察”。

他先向夏初打了招呼:“嗨,Grande小姐。”

他总是这么友善,夏初也带着笑容回应:“你好,Casio先生,叫我Shiloh就好。”

他向她走来,夏初这才注意到,他的身后还跟着Caroline——白色衬衫加黑色包臀裙,黑色丝袜加发亮的高跟鞋,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干净利索。现在,她怀抱一块记录板,手持钢笔,正规矩地跟在上司后面。她当然也瞧见了夏初,但她们从没说过话,目光上下游移,好像在打量她。

“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Dominic站在她面前问。

“哦,没什么,谢谢你,我只是出来转一转,你们的酒店很漂亮。”夏初笑说。

Dominic也笑了起来:“好吧,你可以随意转,要坐电梯的话直走右转。另外,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告诉我,或者告诉Caroline。”他指向身后的下属。

Caroline朝她官方地笑了笑,透着丝冷淡,似乎并没因为Dominic对夏初的特殊优待而特地改变姿态。

“好的,谢谢你。”夏初说。

“好,抱歉,那我们就先忙了。”

简单道了声别后,夏初看见Caroline跟在上司的身后,高傲地离开了。渐行渐远中,夏初依稀听到她低声的恳求和Dominic的婉拒:

“求你了,Dominic,你能带我去看看Michael吗?”

“好好工作吧,Caroline。”

“我只是很担心他……”

“他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绝不会打扰他的,要不我自己去行吗?”

“不,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进入那间套房……”

几分钟后,夏初回到了Caroline心心念念的那间总统套房,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Michael——他正在站在豪华的盥洗室里,对着镜子掰扯自己的嘴。他在看牙齿,他下排有一颗牙长得比较靠外,虽然它很健康,也比较隐蔽,但Michael一直觉得它很似吸血鬼的獠牙,有点多余。

“我得拔了它。”他像个小朋友似的念叨。

“为什么要拔,留着它多酷啊。”门外的Bill说。

以前Michael脸上有颗痣,Bill就不赞同他点掉,可Michael不希望自己的脸上有“瑕疵”,就像这颗“獠牙”一样。

照了一会儿镜子,主人公终于从盥洗室里出来了,一看见夏初,就问:“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夏初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Michael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主客厅里的Frank Dileo 喊了一声:“Michael,快过来!”他们的商讨仍未结束。

“来了。”Michael被叫走了。

夏初摸了摸小腹,一旁的Miko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可他们还没有吃饭。他俯身问夏初:“你饿了吗?”

夏初很惊讶他竟然能察觉到她饿了,望着他道:“有一点儿。”

对待夏初他总是显得很照顾,说:“我们刚刚叫了披萨,待会儿一起吃吗?”

夏初很快点点头,仰着脸温暖地朝他笑起来。

————————

晚上睡觉的时候,夏初可不在Michael的总统套房里,大家都有自己的房间,但是跟Michael不在一层楼。

洗澡之前,夏初发现热水器坏了,她打电话给前台,打了好几次,却都是占线状态。她又打电话给Miko,希望他可以帮忙,Miko说他马上就到,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人,夏初只得穿着拖鞋出去,希望能找到什么人处理一下。

刚出房间,她就在走廊里看见了Caroline,墙壁上明黄的灯光映衬得她高耸的鼻子在脸颊上投出狭长的阴影。

“你好,我房间的热水器坏了,能请人来修一下吗?”夏初礼貌地说。

Caroline可不是对待所有人都像对待Michael那样殷勤的,而且她好像对比她年轻漂亮的女孩儿都抱有一定的敌意,尤其是这个人可以出现在Michael的身边。她又开始仔细地上下打量夏初,态度轻佻地道:“这种事情打电话给前台处理不就好了。”

“前台的电话总是占线,我打不通。”

“哦,那好吧,我会替你叫人来的,不过你得等一会儿。”

“好的,谢谢。”

夏初握住门把手,转身就要回房间,Caroline叫住了她:“等一下。”

夏初看着她,等待她说出下文,只见对面的人试探道:“对了,上次我就想问你,你是Michael的……”

“我是他的护士。”

Caroline抱着胳膊长长地“哦”了一声,虽然她没再说什么,但脸上又开始写字了:“小护士,你可别想打他的主意。”

“抱歉,我能问问你来自哪里吗?”她的口气依旧藏着高傲,所有的礼貌用词在她的嘴里都显得很麻木。

夏初回答:“加州。”

她的表情略显古怪,眉毛绞成八字,额头也浮起几道抬头纹,摇头晃脑道:“不,我是说你真正‘来自哪里’?”

“中国。”

“中国?哦,好吧。”

夏初亦反问道:“那么,你来自哪里?”

“佛罗里达州。”

“不,我是说你真正‘来自哪里’?”她模仿着她的姿态和口吻。

Caroline愣了一下,耸耸肩道:“好吧,爱尔兰。”

在美国,所有人都是移民,不知道她在高贵什么。夏初轻勾唇角,悠悠地冲她一笑。

浓烈的Caroline从这细微的表情中察觉出了浓烈的讽意,她又敏感地皱起了她的八字眉,怀疑地问:“对不起,你是在笑我吗?”

夏初含着笑意摇摇头。

“不,你就是在笑我。”Caroline开始钻牛角尖,她看起来很容易较真,仿佛生气又受伤似的。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得回去了,抱歉。”夏初门一关,进去了。

Caroline站在原地,狐疑地自言自语道:“我可不相信你是加州人,Bitch。”

加州女孩儿说话的音调往往都很高,尾音上扬,语气高调,有人形容像是被掐着脖子说话,可这个女孩儿口吻却总是十分平淡。Caroline白了空气一眼,然后转身趾高气昂地走了。

拐角处的Miko将这一切映在眼中,他是来帮夏初看热水器的,没想到见到了这样一幕。

打电话叫人来修好热水器后,Miko回到了Michael的总统套房里,他将暗中观察的一切告诉了Michael,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Michael很吃惊,扭头问:“你看见的?”

Miko盯着他点了点头。

Michael冷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便端着水杯走开了。老天,她怎么可以这么无礼,她怎么敢那么说。

第二天,有事没事就往总统套房那一层来去的Caroline非常惊喜,因为她终于在回总统套房的必经之处“偶遇”了Michael一行人——他们刚才外面办完事回来。她马上上前打招呼:“嗨Michael!好久不见!”一看见他头上的纱网和纱布,她马上作出夸张的吃惊状,捂嘴道,“哦天哪!看看你的伤!耶稣啊!”

Michael这次显得比平日里更加冷淡,连笑容也没有,只轻声回了句:“你好。”便继续往前走。

Caroline赶紧跟上,边走边说,一脸愁容地关心道:“新闻上说你被烧伤了,你还好吧?”

“我很好,谢谢你。”Michael仍没有停下脚步,就像在敷衍采访的记者一样。

“你怎么会好呢,你当时一定非常痛苦啊!”

Michael没理她。

“对了我认识一位非常好的烧伤科医生,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

Michael一直走,Caroline就一直跟在他身旁喋喋不休,直到已经走到他们的套房门外了,她还是不停地和他攀谈,好像企图借机混进去似的。

Miko把房门打开,Caroline眼疾脚快地马上就跟着Michael进去了,就好像她是被邀请进来的一样。可一到住客厅,Caroline就傻眼了,她看见夏初正侧睡在沙发上,而且睡着的样子非常美丽。

这可是Michael的套房!她千方百计都进不了的套房,这个小丫头怎么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又理所当然地睡在这里呢?!而且整个套房里只有她一个人!这让Caroline无法接受,所以她一直瞪着夏初。

“嘿!醒醒,你怎么能睡在这里呢?快起来——”像主人一样,Caroline张开双手走过去,想要叫醒沙发上的女孩儿。

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Michael竟然立刻制止了自己,似乎颇为在意夏初会被吵醒:“请你小点声儿,好吗?”

他这一句话,反倒让Caroline噎住了似的,她傻站着,吃惊又委屈地盯着他。

动静一多,夏初果然有些被吵醒了,睁开朦胧的睡眼,爬起身,迷糊又温柔:“你们回来啦?”

“是啊,还给你带了好吃的。”Miko率先朝她走了过去,还朝她举了举手里的蛋糕,纽约的芝士蛋糕很有名。

“这可是Miko特意开车去买给你的哦。”Bill补充道。

“谢谢。”夏初笑着,欣然接受了。

“这家店人超级多,我可是排了好久的队……”Miko坐在她身旁,两个人像好朋友一样挤在一起,开始愉快地拆蛋糕盒了。

“中间的蓝莓可以留给我吗?”Bill凑热闹道。

“当然……”Miko又问,“Michael你要吃吗?”

“不吃。”Michael拒绝了,还叹了口气调侃道,“又不是给我买的。”随即转到另一边的沙发坐下了。

Caroline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夏初和Michael等人的融洽相处令她感到不可置信,她真的只是个普通的护士吗?她怎么可以如此“放肆”呢?Caroline远远地站在一边,她感到自己又成了一个“局外人”。

Michael优雅地叠着腿,昂起首,温柔又冷淡地问:“还有什么事吗,Caroline?”

“呃……我……”Caroline的阵脚被眼前的冲击彻底打乱了。

他站起身,特地走近她,关切道:“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吗?”

以前Michael对自己的态度总是客气又疏离,没想到这次他竟然会主动关心她,这让Carolin受宠若惊。她马上欣喜地道:“哦,没什么,我只是见到你太高兴了,一时忘记要做什么了。”

“哦,是吗。”Michael在屋里稍稍转了几步,突然随手指向窗外,话锋一转道:“对了,那幢大楼二十三层里有家奢侈品店,非常漂亮,你去过吗?”

Carolin伸头去看,远处的确有很多大楼,但她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幢,有些焦急地搜寻着。

Michael还走到窗边,对着空气煞有其事地指道:“就是那一幢啊,你看……”

“是吗,在哪儿呢……”

“就是那一幢啊,那一幢……”

Michael指了半天,也没人知道他说得到底是哪一幢,Carolin更是稀里糊涂,他笑说:“你一定去过那儿吧!”

然而Carolin什么也没看见:“哦……是的,我……我看到了,这是当然的,我经常去那儿!”

“那里的东西非常好,我非常喜欢,尤其是他们家的衣服和香水。”Michael故意说。

“是的,没错,我也去过那儿,他们的服务很好,我还买过不少东西呢,看来我们的品味真的很相像。”卡洛琳讨好地附和道。

Michael故作思考状:“可那个牌子我不记得叫什么了,你记得吗?”

“呃……”撒谎的Carolin突然被问得有点语塞和尴尬。

“啊,我想起来了!”Michael一本正经地拍板道,“普迪香芬!”普拉达+迪奥+香奈儿+芬迪,真有他的。

“哦,对对对!是普迪香芬!没错,是它!”Carolin连忙笑道,并开始了一阵啧啧称赞,说这个牌子有多么多么的好,她是多么多么的喜欢它,还说自己和里面的人非常熟络,他们常常向她推荐单品。

边吃甜品边看戏的Bill和Miko忍不住在偷笑,只有夏初是个天然呆,丝毫没在意他们在说什么。

大家都能听出来,根本就没那幢楼,也没有什么奢侈品店,什么衣服啊香水啊,全都是Michael编出来的。他又玩了一出“皇帝的新装”,可怜的卡洛琳被戏弄了。

牛也吹得差不多了,Michael委婉地道:“很抱歉,我想要休息了,你可以先离开吗?”

“哦,当然!” Caroline对此抱以十二万分的体贴和理解,“你好好休息,祝你早日康复。”

临走前,她带着怨恨悄悄瞪了夏初一眼。

————————

Carolin真的非常嫉妒夏初,这就导致她不由自主地针对她。

夏初原本就能感觉到Caroline很讨厌自己,那种既表现得不明显,又表现得很明显的讨厌,现在,这种情况更加严重了。

借由着工作的名头,当晚的Carolin一直有意无意地在Michael总统套房外的走廊里转悠,等到九点多的时候,她终于看见夏初开门出来了。

Carolin真的很生气,因为这证明这女孩儿每天都可以这么跟Michael待在一起。

她就抱着胳膊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面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敌视,夏初顿住脚步,她认为自己没有招惹过这个人。

Carolin踱着步走近她,她一言不发,眉头却很锋利,夏初直视道:“有事吗?”

“哦,没事,谁能有什么事找你呢。”她优雅地扶着手肘,伸出修长的手指,说话的腔调有些阴阳怪气。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奇怪的人,喜欢在别人面前摆出一副高贵的姿态。夏初没再理会她,转身朝电梯的方向走去,她要回自己房间的楼层。可Carolin马上就跟了上来,一直跟到了电梯口。

夏初回身问:“请问你是在跟着我吗?”

“喔,可笑,没人在跟着你!”Carolin露出了尖锐的嗓音和更加阴阳怪气的腔调。

“那么,你是要坐电梯吗?”夏初请道,“你先吧。”

“我不需要坐电梯。”她高傲道。

“好,那我就先坐了。”夏初说罢要去按电梯按钮,没想到Carolin突然又上前来挡住了自己。

对于应对这种人,夏初终于感到有点不耐烦了,于是冷起脸色,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是突然又想乘电梯了,不行吗?”说罢,Carolin抱起了胳膊开始啧啧唏嘘,没由头地评价起夏初的穿着了,挑衅道:“我不得不说,你的打扮很糟糕,难道没有人教你怎么买衣服吗?”

夏初看出来了,她就是来找茬儿的,以刁难的方式来表示她对自己的讨厌。之前Miko跟自己说“她有病”的时候,她还不怎么相信,觉得这个人虽然古怪刻薄,但也算正常,可现在她相信了,这个Carolin不仅有病,而且“精神”好像也不太正常的样子。

“你信不信我会向酒店投诉你?”夏初淡淡警告。

十分在乎业绩评价的Carolin听到“投诉”这个词的时候,明显变了脸色,但她还是咬着牙强笑道:“小姑娘,别用这招吓唬我,我是不会吃你这套的。说吧,你是怎么勾搭上Michael的?”

“哦,原来你是为了他啊?”夏初故作惊讶,笑意盈盈道。

“当然!我知道你想打他的主意,别想瞒过我的眼睛。”

“哦,是吗?”夏初轻飘飘地回应。

Carolin眯起狭长的眼睛,啐道:“我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你这样的年轻小姑娘我见得太多了,为了能够接近他,愿意出卖自己卑贱的一切。”

夏初索性承认道:“是啊,那又怎么样?”看见Carolin被反问得哑口无言,她又道,“怎么,你一定很喜欢Michael吧?可惜他好像不太喜欢你呢。”

这句话果然戳中了Carolin的雷区,她倏地变了脸色,一下就怒了,眉毛也竖了起来:“你胡说八道!”

“告诉你,离他远些,你根本配不上他!”

“好吧,那你也配不上他。”夏初淡淡无谓,百毒不侵。

“什么?你……你……”Carolin气得都微微发抖了,伸出食指骂道,“你这粗鲁的!令人讨厌的!不懂礼貌的小丫头!”她不敢相信这女孩儿竟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夏初不想和人吵架,索性放弃了电梯,不再理她,掉头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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