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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近情者怯远情则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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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你觉得呢?”王转而问道。

“臣下谨遵王命行事。“大将军面向宝座一如往常的寡言,他是王手里的一把利剑,只要拼杀御敌不需对政治有太多认知见解。

唛茨王早习惯其行事作风试且一问罢了,阿定斯的确有征伐雪域的计划,因此才有近几年的修养生息,可惜时机并不成熟,雪域新王继位太多未知变数怎能贸然行事,定还有其他方法可化解眼下困境。

“国师所言过于危言耸听,得洛与乔剌皆是本王手足如何会相残,你们先退下吧。”议事厅内恢复安静,桌上重沏的茶也冷却,唛茨王灌下一口难以平复心绪,如今处境皆为大意所致,他以为夜宴之日定不会有人敢妄言,不料宫中也非滴水不漏,需彻查当日所有入宫之人。

另一边神殿内若彤穿着圣女的服饰在厅中走动,吟长趁着侍卫换岗空隙溜出,跟着手中红玉微不可显的牵引,向唛茨城另一头走去。

路上尽量不与人产生接触,虽然和若彤学习了问候用语,但口音上听起来很别扭。

白日的主城非常热闹,上次她直奔奴隶场没停留,此时走来尽管比不上雪域的物产丰富却也别具特色,集市上珍贵的皮毛、宝石非常多,但生意尤为火爆的是贩卖兵器之处,里头简直人满为患阿定斯尚武的传闻不虚。

本来她不打算挤进去凑热闹,可瞧见昨晚驾车的暗卫也排在队列中。

吟长悄无声息的跟在暗卫身后,见他一言不发付钱币拿走短刀,而后出大门离开街市进入城南贫民聚集的房舍,来回绕路最后踏进最边上小院,对比起周遭环境这里还算干净。

手中的红玉微震,里面有什么人她十分清楚,不过玩心突起,没叩门绕到后墙准备翻进去。

才跃上墙头一把利剑袭来,毫不留情的杀招让人没有还击空间,吟长脚没落稳就匆匆蹲下身躲避,在只融一脚踩踏的墙沿上摇摇欲坠。

等终于站住脚,那边持剑之人再出招,她红玉出刃紧紧盯着变化多端的长剑,脚下移动受限近战很吃亏,不动才是最稳妥的应战,若正面扛上冲击而来的人,相信对方比她更难稳。

况且在他地盘总不至于送命,好久没有痛快打一架兴致正酣。

顷刻刀剑交击传出刺耳的锐利声,对方接连几招攻击吟长均硬接,幸好兵器趁手不然换做普通短刀怕早震裂,持剑人被冲力反噬后退十余步,果断放弃急攻,非常冷静的判断眼前局势。

好在贫民区中是武力高过法制的灰色地带,私下械斗也不会有人前来围观。

阿定斯女子劳作需求,衣裙设计极简又好活动,吟长对打起来完全不受限制,此刻她面纱下的脸尽展笑颜,可惜无人能见。

突然,长剑被对方投振而来剑与人分而进攻,男子赤手空拳携千斤之力,吟长果断先抵御人,红玉匕首向他手腕动脉划割被护腕抵住,对方刚想顺势回击一抹刺痛传来,毫厘之差其赶紧撤手回退,护腕断裂利器割碰点点皮肉。

眼前只见她迅速将匕首换手,回挡住逼到咫尺的长剑,虽勉强躲开但剑绕转之下打乱步伐。

吟长一脚踏空背向地面跌落而去,面纱在打斗中松散随着下坠的重力飘离在眼前,她透过丝绢望见天空湛蓝,心想幸好墙不高,却突然听闻下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道“喜欢爬墙的毛病没改。”

心头一紧,转瞬已撞入其人结实的胸膛,她不由闭上双眼面纱随之飘落头顶,如盖头般遮挡住整张面容。

吟长被凌瞿生抱个满怀,隔着面纱不敢看他情绪,对方似乎也不打算放人下地,她轻轻挣扎搂住后背与腿弯的手收得更紧。

“别动。”男子声音低沉,只是离得太近有些不自然。

万幸还有面纱遮住,吟长努力降低存在,因为这样被横抱而起的姿势实在丢人,可惜事与愿违凌瞿生低头靠近,遮面之物被拉扯,视线点点清晰,她直愣愣看着眼前人口里正咬着面纱一角,不可控的红了耳根。

再望见院墙上栽倒的暗卫与他身后慌张逃离之人,吟长作弄别个后的小窃喜大过尴尬,朝着凌瞿生莞尔一笑。毫无预兆环抱在身上的双手突然一松,她反应迅速双手搂紧身下人的颈项,对方扬扬得意低头看来眼中全是戏谑。

尽管不服但使尽全身力气也没挣脱开,不得不承认男女在纯粹力量上的悬殊,她却不知晓这般乱来的动作有多磨人。

凌瞿生看怀中人青丝合着彩绳编织,前额光滑无配饰,鼻梁以上部位与往日并无区别,但其下素淡的小脸,挺直的鼻梁,似朱槿红艳的唇,加上毫不收敛的黠傲心气,与记忆中人万分重合,是完全不属于狄芯予的清高姿态。

假使初涉雪域那次他能见到这张脸,一定不用再多浪费三年。

“三哥,刚才说爬墙的毛病,我怎么不记得在你面前施展过。”吟长尝试逃离无果后老老实实任人抱着走,想起这话不禁有些疑惑。

凌瞿生将人放在木凳上,一张不施粉黛干净白皙的脸完全展现在面前。

她初初消失那段时间,自己曾倾尽徐家之力搜查,一封封传递到西北去的消息,几乎将叶家小小姐冒充相府公子的事迹逐一翻遍。

“你兄长声名远播。”

不温不火的一句话让吟长羞愧,想起叶邵羽小时候回家抱怨自己胡作非为,每每都被娘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安抚下,彼时相府长公子的名号确实没少受损。

“这次前来目的为何。”凌瞿生接着说,他梳理了圣女从出世至暗杀得洛城主始末,莫非雪域有意征战此处。

“促成两国交战。”吟长毫不隐瞒。

“雪域想吞并阿定斯。”他早有判断,仍想从对方口中确定。

“王权交替需要一战稳固地位,加上阿定斯本就不安分。”她将所有计划和盘托出,再不见之前的疑虑。

“为启泽。”凌瞿生正色言。

“为少原君。”吟长坦白最后根底。

听到此话身前人显露敌意,其实无需更多解释但吟长不知不觉道出更多。

“雪域前王后对我有救命之恩,启泽自小跟着我长大他无意帝位,三年前我与轩昊初做了交易。”助他名正言顺登位,然后带着何姨的尸骨全身而退。

“所以只要少原君得到雪域,你便可离开。”凌瞿生冷然问。

吟长点点头算是回答,之前并不想他暴露身份,因为雪域与中原接壤一着不慎祸事缠身,可现在阿定斯与中原八竿子打不着,有寰王相助肯定会事半功倍,她不是矫情的人该求助时不会逞强。

正事聊罢,吟长打量起屋内的环境,一如既往的简单,桌椅床榻再无其他布置。

从翻墙对峙到现在小半个时辰,院里头连个伺候茶水的人都没见着,细想又觉得合情合理,潜卧敌国又不是观光赏玩怎么会带仆从。

难道这十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想到离开商会那夜珊宁提及的凶险,见面至今她都没问对方过得好不好。

“三哥。”吟长从心而行。

“嗯。”他答到。

“这十年你过得可安好。”

毫无由来的话引得凌瞿生投来炯炯目光,接下来又是长久静默,直至吟长抵不过他的视线转而看向别处,耳边听到男子的话传来。

“你若在这世间我便好。”他起身离去,徒留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房中。

从来无惧天地的叶吟长看着眼前消失的背影,似乎有所悟近情者怯远情则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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