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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七尺之躯许身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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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大法师。”凡雏的话如把刀子。

“多罗科?”桑重不敢置信追问道,他知道凡雏此前追随保护的法师是谁。

对方默然,一切尽在不言中。

“多罗科法师怎么可能让你杀人?”若彤亦是震惊得合不拢嘴,她绝不相信那样豁达睿智的人会手染罪恶,犯杀生之戒,可凡雏再不愿多吐露一字。

吟长脑中设想过所有人唯独没有他,曾几何时,自己被多罗科透辟的言论感化,那样纯粹而不杂,静一而不变的人,绝不会心存怨念报复。

“为法师还是为你自己。”她面色全然冷冽,像雪域千年不化的寒冰,为凡雏所做所为生怒,不禁逼问其人。

对方的沉默被她击溃,悲愤交加的指控道。

“你可知带你们入麦茨城的事被告发,民众把法师赶出了大寺,他只能栖身城外破庙,每日遭受唾骂侮辱。”凡雏所言让吟长痛惜不已,对多罗科的歉疚她从不曾忘,甚至一度梦魇缠身。

“所以呢你便想替他杀人?”她出口的声音轻颤,已然接受这无妄之灾。

愤怒的凡雏并未察觉,顶着王座上的杀气接着说。

“在尘卡镇护卫僧队时,我就看出异样,来历不明的女子,居然敢蛊惑法师带你们上路,可惜在奴隶场中未能杀了你,那么高的看台摔下居然无事。”他口诛声讨。

若彤终于想起他为何看着眼熟,在多罗科的僧队中打过几次照面,不过当时他穿着铠甲军装,所以并未能认出来。

“在边境河畔也是你出的手?”若彤确认一二。

“不错,妖物命真是够硬。”凡雏狠毒的话回响大殿内。

房勒为他的莽撞悬着心,就怕吐出对桑重不利之言,悄悄望向座上君王,轩辕王面色如常,手里的八宝玲珑球却裂了。

“杀了我又能如何?”吟长渐渐缓和心中气郁,如此说凡雏并不是奉命行事,而是凭借自己的揣测误入歧途。

“将你的头颅带回去,为法师澄清通敌之罪。”他慷慨激昂。

“嘭。”王前桌案震塌,东西哗啦落了满地。

内侍命人立刻收拾去,房勒不想惹盛怒的王上,轩宇文也不欲为罪魁祸首求情,桑重进退两难,在场只有吟长继续出声道。

“凡雏,我替你感到可悲,作为多罗科的信徒却从未明白他心中信仰。”她情绪彻底平复,话音归于淡漠。

若彤一字不差译给凡雏听。

可被指责的人,断然接受不了信念遭质疑,猛然发力竟让他挣断绳索朝吟长冲去,没有武器赤手空拳迎上。

房勒怛然失色,殿前公然行凶,会让事情往更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正要出手阻拦,一块碎玉抢先扎入凡雏腿骨,使凡雏跌倒在地痛苦不堪。

吟长并没有悲天悯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上前接着说。

“在离开阿定斯前我去见过多罗科,彼时他在寺院中扫撒庭除,日常早课诵经。”

凡雏满面怒容还是不能够体会其中深意,她再道。

“人的苦难皆由心生,你困于家国仇恨就觉得多罗科也苦在其中,其实不然。”吟长一点一点击溃凡雏意念。

“他早就料到阿定斯会走向灭亡。”虽然多罗科冥想时所见有限,但以他彗心,在诸事推进之际可预见结果。

再者多罗科忧虑的从不是王权交替,而是那片天地下的百姓,能否真正摆脱厄运拥有光明,因而不惧暂时的黑暗。

“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法师慈悲为怀怎么会任生灵涂炭。”凡雏被心里冒出的想法刺激,言行逐渐失控,一个人动摇了信念,才是走向死亡的开始。

“你以他之名逞凶,替其招至罪业,才是真正毁了多罗科修行的人。”吟长的声音严厉到训斥,假如自己在凡雏的暗杀下丢了性命,那多罗科的佛性禅心便会蒙尘。

凡雏以往容不得任何人对法师不敬,但面对此时的指责,自己辩驳不了,甚至对所作所为产生怀疑。

“我…”他被冲击得神魂破碎。

“你到雪域不少时日,试问百姓生活如何?商贸秩序如何?君王又如何?比从前阿定斯贵族统治的荒淫无道可差?”吟长心中憋着的话一吐为快。

“与其说多罗科任生灵涂炭,不如说他在为阿定斯谋新生。”她情绪起伏。

轩昊初看到了芯予从不显露的一面,多罗科这个名字在他心中留下。

凡雏空有一身本领,却没想明白其中道理,做下诸多错事,唯有以死谢罪,拖着残腿向近旁的墙柱撞去,房勒这回眼尖手快,踱步拦到他身前,被推出老远总算把人阻下。

“要抵罪你也得先去多罗科面前忏悔后再死。”吟长指着大殿以外,往西而去的天空,此刻繁星点点浩瀚无垠,一如多罗科带给人的感觉。

闻声凡雏彻底垮塌,颓废得像只濒死的孤狼。

吟长视线往其腿伤处打量,轩昊初用八宝玲珑球碎片,击打在凡雏胫骨上,劲狠力足,即便再接起来也不能如常人走路。

“王上,是卑职失察。”凡雏的事已然弄清楚,桑重主动上前请罪。

无论如何,人是自己带进都铎的,若君王要一并惩处他无话可说,届时定将近日推论所得的降域安置图献上。

“起来吧,他与监御史无关,但本王有另件要事与你商量。”轩昊初待人赏罚分明进退有度,方才的罢黜之言是说给凡雏听的,大家都未当真。

桑重的心莫名揪紧,一日间身边所有人和事都脱离了掌控。

“你可认得此物。”

轩昊初话音落下,内侍将托盘呈到监御史眼前。

一颗镶嵌火红宝石的耳扣,放置在鎏金盘中,它的光华绚丽多彩样式野性,一看就是男子所用。

“是犬子的。”桑重的双拳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鼓起勇气答。

倘若只是在宫中捡到贵重之物私下送还便是,绝不会问到议事殿中,知子莫若父,提弗都的德行他从未放心过。

“监御史可想清楚了。”轩昊初提醒,受方才凡雏的影响,神情并不如往常和暖。

他在试探桑重,看其是选择庇护子嗣还是秉持公正。

“确实是提弗都所有。”雪域用红宝石的人并不多,此类原石出产不丰富,红透似血的颜色也不被贵女追崇,所以此类饰物佩戴者寥寥,偏偏自己的儿子最为钟爱,没记错的话,宫中夜宴他就戴了。

“此物在侧殿的床榻上寻得。”内侍瞧王上应允,把耳扣取得经过讲出。

那夜撞见洛妃失洁的几人都在场,如此一点拨便心明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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