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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投其所需投其所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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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秘药除了王姓之人,谁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加上他的年纪和出逃经历,与大凉王族中一人吻合。

片刻沉默,筮占者拿起面前不曾动过的茶盏,清澈茶汤是关外难得的佳品,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外面的东西。

阿古想阻止,他已先一步送入口。

“主上,莫要轻信此女。”阿古神色紧张,说话没忌讳,此言可能破坏两方刚刚建立的合作。

而筮占者,一口气将手中茶水饮尽,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憋闷,终得到了一丝疏解。

“不错,我乃大凉王次子,耶齐垆。”上次自报身份,仿佛是很遥远以前的事,这个从前他引以为豪的姓氏,在逃亡里成了催命符,让他不得不深深掩埋。

高高在上的王子,受人诬陷,一夜间成了谋逆犯,若不是祖母求情,他早在实施刺舌之刑后就死在牢中。

可笑的是,他当时还相信所谓的手足之情,直至亲眼看到王兄持刀追杀,原来兄友弟恭只是一己之见。

他一条性命,赔上了大半亲信,耶齐垆不止一次扪心自问,究竟值不值得,所以急切的想要改变。

躲藏永远没办法翻身,这一次他选择了眼前人。

忆起前事,耶齐垆陷入深深自责,耳边响起木子清的声音。

“暴殄天物。”

吟长对吃食不挑剔,并不代表她不喜爱好东西。

看他囫囵牛饮,不禁有点心痛唐厘端上来的好茶,心随意动,话语中的可惜半点不假,好似把千年人参喂了猪,嫌弃得不是一星半点。

莫名,耶齐垆心中的悲泣冲淡,坐在桌前哭笑不得,竟无措得像个毛头小子,他以为自己的身份会吓退木子清,可对方更在意一盏好茶,被不懂欣赏的人灌下肚,是真不以为然,还是故作镇定。

“就属你们中原人瞎讲究,再好的东西也不过是解渴之物。”阿古不容主上受辱,从阿原身后挣脱出。

吟长移目看他,身量与耶齐垆一般无二,这两人应该是替身兼暗卫。

她不气不恼,端着张淡泊的脸,笑意不达眼底。

“不讲究是因为没有选择的余地。”吟长挑明,关外物产不丰的事实。

阿古还想反驳,主上瞪了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虽中原与大凉对立,但此时除了她,耶齐垆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是我们失礼。”他为下属的顶撞道歉。

吟长不再追究,接过若彤递来的伤药,并不介意前者的冒犯,推到对面人手边,望了望他脸颊的疤痕。

最近不知走什么运,遇到的人一个两个都举步维艰。

似乎所有需要帮扶者,都凑到了自己面前,偏偏是在他们最落魄之时,前有崔亦策,后有耶齐垆。

耶齐垆接过药膏,直接涂抹上脸。

“不怕我下毒。”吟长打趣言。

对于他这么快放下防备,还有些不适应。

“没必要。”耶齐垆答。

木子清想要他命,没必要大费周章下毒,余阳楼里只要她一句话,自己今日走不出去。

况且从跨出街口的那一刻,耶齐垆就选择了信她。

“还一事。”吟长临时变卦。

这次连阿原都流露不满,得寸进尺,中原人太精于算计。

“请说。”耶齐垆全然不抵触。

“大凉可有入侵中原的谋划。”她直言直语。

近日三哥早出晚归,诸事缠身,莫非境外又起争端。

即便耶齐垆困于城内不知详情,但他肯定能根据以往形势推断一二。

“有。”耶齐垆音色更破碎,那些筹谋里蕴含自己半生心血,可惜夜以继日的努力为别人做了嫁衣。

“我若助你夺权,可否换边境十年安稳。”吟长语出惊人,耶齐垆久久不语。

他从未在两国谈判中见过女子身影,也不敢想有一日会和女人商议国事,夺权听起来多么诱惑,以他目前处境换止戈十年不亏,甚至非常值当。

“此事你不用与寰王请示吗?”耶齐垆半响才找回自己的思绪,不可置信木子清有这么大权利。

“他是为将者,护佑边境万千子民,只有硝烟止才能换他无虞。”吟长音色淡漠,她没有那么大的胸怀,会为中原局势出谋划策,所做所为只系一人安危。

至于两国邦交如何,从来都是高位者的利益之争,牺牲的却是百姓人家,如果今日的努力,能让境外虎视眈眈的大凉止战,便值得冒险。

“以何为证。”耶齐垆意决,遂索要承诺。

“你想要盟书?”吟长道。

耶齐垆摇摇头,白纸黑字若无信念,也不过一卷废纸,何况他目前能不能保住盟书还另说。

以他们现在的身份,假设盟书落入别人之手,等于在通敌之罪上再添一笔实证,这烫手山芋百害无一利。

“你我起誓,若违约定将受天罚诅咒。”耶齐垆骨子里的热血渐渐复苏。

“小姐,不可。”闻声若彤立刻劝阻。

天罚之咒的违誓者,会应验各种各样的惩罚,绝无善终,更无破解之法,比起盟书束缚人百倍千倍。

小姐往日行事激进,万一真答应怎么办。

“我不会再与人绑缚咒约。”吟长听进若彤的话,今昔与往日不同,从前在雪域在阿定斯,她可以为了复仇以命相博,现在却必须保全好自己。

耶齐垆面色沉了沉,在他看来这是最佳之法。

“但我可以先治好你的嗓子,其他日后再谈。”吟长非常清楚对方的燃眉之急,投其所需,投其所惧。

“治疗的痛苦不比受刑时少,希望你有承受之力。”她又补充道。

耶齐垆声色沙哑,话语含糊,在康复期定是用了催愈的药物,导致新生舌肉增大,要恢复如从前,需割肉剔减。

这也是莱茵城除了她无人能治的缘由,为医者最看重的是患者性命,若无生命危机,决计不会用这么凶险的治疗方法。

“你只管来。”耶齐垆被她的话激起逆反心,无故后背发寒,嘴上硬是没落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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