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孟期,“结婚。”
孟期一口啤酒喷了出去,“什么?”
“如果你和我结婚,我心情立马就能好。”
孟期抬头望天,“现在晚上9点,民政局也没开门啊。”
“那就等,去民政局门口等。”
孟期往后仰,“这,你带证件了没,我可什么都没带。”
“那就回家拿,明天早上8点半,民政局门口见。”李梦见孟期躲闪,借着酒劲儿,也放肆起来,“怎么,怂了?男的都一样,说话不算话。明天要是民政局门口你不在,你就是我儿子!”
孟期仰头灌下最后半瓶啤酒,“去就去,李梦,你也别怂,你要是不去,你就是我闺女。快点的,爸爸现在送你回家,明天民政局门口见!”
第二天,孟期十点多到了公司,一进门就找到正在茶水间泡茶的李梦,大声道,“我在民政局门口等半天了,你怎么没去?”
李梦倒抽了一口冷气,先对四周看热闹的人笑着解释,“哈哈哈,小孟总嘴瓢了,不是民政局,是社保局,我们要去那办事来着。”随后把孟期拉倒了僻静处,小声道,“你胡说,你才没有去,你根本不会去。”
孟期笑了,几颗整齐洁白的牙齿一露,从屁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我去了。”
李梦一看,惊得瞪大了眼,正是清晨民政局的牌子,上面还压着个搞怪的剪刀手,“孟期,你疯了?你已经无聊到这个份上了吗?”
孟期嘿嘿一笑,“反正我去了,你没去,叫爸爸。”
李梦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一边叨念着,“有病,真是有病”,一边像躲瘟疫般躲着孟期。
事情已经过了一年多,李梦还是记忆犹新,“太子爷,如果当初我也去了民政局,咱们真领证吗?”
孟期笑的喘不上气,“我又不是死的,真到那份上我肯定就跑了,不就叫声妈吗,我也就吃点小亏,你想想老孟那张脸,吃大亏的是你啊,闺女。”
李梦气的直锉后槽牙。
“行了,你我父女渊源容后再叙。说你的干货吧。”
“有好几次,翁念和孟总开会,我去送文件,听到他们聊公司以后上市的事,很投机。在刚开始的时候,孟总还是有些顾虑,比如公司业务不适合,资金周转问题。但是这些在翁念那,好像都不是问题。照她那意思,传吉国际一定能上市。”
“这不就是给老孟灌鸡汤吗?”关于翁念灌鸡汤的本事,孟期是见识过的,因此并不觉得奇怪。
而李梦显然不这么觉得,意味深长的说,“太子爷,你是没在旁边。那可不是一般的鸡汤,是加了牛鞭和鹿血的鸡汤,这么喝不会死人吗?”
一阵短暂的沉默,李梦见孟期不说话,也没吱声,默默的吃着自己的海胆手握。
“这女的,不会是竞争对手派来整他的吧?”话音刚落,孟期有接连摇头,“不会,老孟这个人,平时在外边胆小又怂,现在生意也没做到让人眼红的地步,应该不会有人费这个劲整他。”
李梦点头,“我研究过她的履历,很连贯,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有一点,她是降薪来的,不过听王哥说她和孟总签订了个协议,就是公司如果真的上市,她是有干股的。如果她真的是想搏个大的,那也说的过去。”
又是一阵沉默,“你说,她不会是看上老孟了吧?”
李梦吓的筷子都掉在了盘子上,发出一声脆响,“什,那个,太子爷,虽然孟总事业有成,人也玉树临风,一点都不像奔60的,但是吧...”
孟期思绪乱如麻,一切都是猜测,一切都没有答案,也兴许是他想多了,晃晃悠悠的起身结账,“哦,玉树临风这词别瞎用,人家都是用这词形容我的,你这么一弄,这好词儿都掉价了。”
午饭时间。
“干嘛?”钱穗敏感的环视周遭,将餐盘拉远了些。
孟期没脸没皮的你退我进,将餐盘往前一推,“问你个事,你觉得新来的董秘怎么样?”
“翁念?不熟。但我不喜欢她。”
孟期眼睛一亮,赶紧追问,“为什么啊?”
钱穗正经道,“我不喜欢翁这个姓。”
“......没了?”
“我也不喜欢她的口红色号。”
“......就这?”
钱穗冷笑道,“你要是喜欢她你大可自己直接去追,不用通过公司其他的人透风。”
孟期没想到自己的随便一问,竟让钱穗误会,他赶紧辩白,“谁说我喜欢她了??我可没这个意思!”
钱穗又是冷笑两声,“是吗?那你那天跟她说话一直盯着她看,人家都走了,你还跟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我,我那是..”孟期搜肠刮肚,“我那是被她的口红吓着了,我当时就在想,我靠,这女的跟刚啃完死耗子一样。”
钱穗看着口不择言的孟期,冷漠的起身要走,被孟期一把抓住手腕,“真的,我就觉得你的口红色号好看,只有你的!”
“我从不用口红。”
“那就是我喜欢你嘴的色号。”
钱穗甩开了他的胳膊,睥睨道,“孟期,你比你盘子里的过油肉还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