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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暄此言一出,祭坛下的男觋们皆惴惴不安,仿佛被攫住心神,难以自持。
他们装束怪异,胸前悬挂两片鼓起的甲片,衣裙陈旧,污迹斑驳。双耳肥大,坠着过长的铜饰。唇色涂抹得过分鲜艳,或猩红或紫黑,脸上厚厚的铅粉抹得煞白,他们试图以此假扮成女人,却远不及女巫们生动美丽。
他们听从月暄的命令,倘若月空说出秋朗并非南山王之子的话,他们便会谎称听到了月神的神谕,一拥而上,强行驱逐大祭司下祭坛。然而,事到临头,男觋们却乱了阵脚,在月神的威严下战栗不已,慌乱的神色溢于言表,就连月暄也无法如前般从容。
他与月空自幼相识,成年后也交往颇深,很了解她的秉性。月空这人总像有一魂一魄游离在外,常是一副茫茫然的样子。然而此刻,她居高临下,俯视月暄,二人目光相接之际,月暄可以肯定,她一定不是自己熟识那个月空。这种神采气度任她装也装不出来!
月暄虽对鬼神之说半信半疑,但在二三十年的耳濡目染下,他对传闻中无所不能的月神并非全无敬畏。
“月空”看向月暄的目光很不寻常,那眼神如渊似海,金瞳炽烈而深邃,仿若洞穿了他的灵魂。月暄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内而外将他剖开,他的过去未来,全在这目光下无所遁形。他动弹不得,仿若被钉在原地,任由那双眼睛审视。
“月空”面无表情,眼中却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似慈悲,似怜悯,又似无尽的悲伤。她凝视着月暄,仿若一位垂暮的老母,目送误入歧途的游子,眼睁睁看着他义无反顾地踏上毁灭之路,徒留叹息。月暄心头巨震,背脊泛起寒意,胸中升起某种不可言喻的异样。
蓦地,“月空”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如洪钟大吕,清晰地传入每一人耳中,悠长而深远:“他与你血脉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