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尽兴,谢映带着那头鹿往回走,心里想着一定要把这头鹿提到傅清鹤面前炫耀。
这样想着,谢映忽然停下来,她盯着自己手里的鹿,对于刚才的想法很讶异。
她怎么会想要带到傅清鹤面前去,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谢映拧眉下了马,把那头鹿扔在地上:“含莲!给我端水来,我要净手。”
“是!”来端水的是雀纱。
谢映便问:“含莲呢?”
“傅公子到了,含莲去接了吧。”
谢映调整着腰带的动作一顿,不悦道:“我还在这里,去接他?”
这样说完,谢映撩开帐篷走出去,还是没看见傅清鹤。
“傅——”
话音刚落,慕容山走了过来,还拿着一张帕子,他语气兴奋:“殿下,您打猎的风姿太棒了,让我移不开眼,那头鹿是要带回去吗,还有……”
“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喜欢的话,那头鹿就送给你了。”谢映随口道,接过他的手帕往前走。
今日来狩猎的大多都是长安城的权贵,皇亲国戚陈列其中,傅清鹤不过一个小小面首,又长相惑人,万一遇上不轨之人……谢映心底叹道,这种没用的面首,她到底是怎么喜欢的。
谢映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经过一处帐篷的时候,她听见了几声狞笑,脚步就这么顿住了。
傅清鹤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人,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篮子,原本是来找谢映的,结果被一个男人堵住了去路。
男人是第一次见到傅清鹤,他见这人身上也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想必不是什么惹不起的大人物,当即就忘了什么顾虑,只想冲上去。
陈汪海拍了拍手里的酒,朗声说:“想不到这长安城还有这样的好郎君,可真真是令人喜欢得紧,不如你和我去前殿喝两盅?”
傅清鹤警惕退后:“不必了,多谢大人好意。”
陈汪海维持着最后的礼仪,他小声说:“话别说这么早,我可是中书台御史,你要是跟了我,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不用愁了,我看你瘦骨伶仃的,想必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孩子,过个日子,大家都不容易。”
傅清鹤眉眼动了动,对于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但这男人眼中的兴趣和冲动他倒是并不陌生。
“不认识。”
陈汪海脸色彻底沉下来,他一把拉下傅清鹤的手臂,大手就要触碰到他的脸颊。
“咚”的一声,傅清鹤手里的篮子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也打翻了,他瞬间变了脸色。
陈汪海原本还在想这人挺懂事,不挣扎倒也方便了他行动,下一秒,一股剧痛从他手臂上传来!
他还什么都没看清,整个人疼得满头大汗。
傅清鹤吓了一跳:“您怎么了?”
陈汪海缓过了劲,又站了起来,他冷哼一声:“小子,大爷我今天就是看上你了,你跟我走!”
陈汪海上手就要去拉傅清鹤,却听见一道锐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被一脚踹开好几丈!
“跟你走?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动我的人?”
陈汪海抬头,入目便是一片朱缨宝饰镶嵌的衣角,他捂着被踹痛的地方喘息,傅清鹤他不认识,还能不认识当朝怀善公主?
“怀善、怀善公主!公主殿下!”陈汪海满头大汗,“他、他他是您的人?!”
谢映轻蔑道:“不是我的人,还能是你的人?”
陈汪海的手臂又开始疼了,他求饶道:“求公主放过小的!是小的错了是小的错了!”
谢映没说话,她会维护傅清鹤,但也绝不会为了他出气。
“滚!”
陈汪海立刻滚得远远的。
谢映很快松开抓着傅清鹤的手,她扫视一圈这男人,不悦地皱紧了眉头:“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含莲去接你了?”
傅清鹤沉默着,实际心里有气,要是以前的谢映,会把陈汪海暴打一顿革了职位,说到底就是不在意,只是为了她的脸面。
“说话呀,本公主的话你敢不听?”
傅清鹤摇头:“大概是我到得早了点。”
刚巧一缕风吹过,谢映又闻到了那股莫名的香味,这一次她确定了,是从傅清鹤身上传来的,她又尴尬地退开了一点,她左看右看,最后说:“那、那就走吧。”
傅清鹤弯腰捡起地上的篮子,里面的东西已经不能看了,他垂眸的动作落在谢映眼里就是失落。
谢映看了眼那篮子里的东西,是一盅牛乳羹,她顿时皱紧眉头:“这是……”
傅清鹤合上篮子的盖,摇头道:“我忘了,殿下如今不喜欢这种东西。”
“哎……”谢映还没说完,傅清鹤已经把那碗雪白的东西倒掉了,她郁闷开口,“下回不用准备这种东西了,我不喜欢牛乳。”
“嗯。”傅清鹤不看她。
那厢慕容山刚把饭菜准备好,就见谢映和傅清鹤一前一后走进来,立刻说:“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