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下雨劳烦迟渡来接了她一趟之后,温霜降就在办公室放了一把伞,以备不时之需。
是以虽然今天从下午开始窗外就在淅淅沥沥的下雨,她也丝毫没有担心。
一节课不紧不慢的上着。
兴许是因为动作抠太细,到下班时,这节课都未能结束。
休息的空档,温霜降给迟渡发了一条消息,要他先回家。
到休息结束,迟渡的消息都没发过来,不知收到了没有。
不过她已经无暇再等,温霜降收了手机,继续上课。
看到迟渡,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
舞蹈室里学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温霜降也收拾了东西离开,刚走至门口,一道高大的身影撞入视线。
愣了几秒,温霜降才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我办公室里有放伞……”
迟渡脑海里一直回想着方才舞蹈室中那道曼妙的身影,直至此刻,才骤然回神,不知想到什么,他沉默一瞬,有些不自然道:“以为你没放,就来了。”
温霜降没追究他话里的真实性,她从不觉得迟渡会撒谎。
她很快弯了唇角:“嗯,回家吧。”
雨幕沉沉,两人一路驱车回家。
洗过热水澡,浑身的寒意被驱散,钻在温暖的被窝里,温霜降很快入睡。
迟渡却失了眠。
从舞蹈室出来,那一幕就一直在他脑海回放,像循环往复的电影镜头。
这是他第一次看温霜降跳舞。
那道纤细的身影游刃有余的做着舞蹈动作,一动一静,皆是灵动至极。
而那截柔软的腰肢,亦是柔韧到无法用语言形容。
当时他脑海里只能想到八个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俗气却无比贴切。
良久,迟渡闭上眼,妄图将脑海中那一幕驱逐出去,只是好一会儿,都没能成功,反倒陡然激起一身燥意。
几秒,迟渡睁开眼,不再做无用功,眼神在黑暗中闪烁几下,起身,去了浴室。
温霜降是被浴室的水声吵醒的,她茫茫然睁开眼,就看到卫生间亮着灯。
下意识回眸,身侧果然没有人。
迟渡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起来冲澡……
正想着,卫生间门被人打开,一道身影朝着床边走来。
四目相对,迟渡先开口,嗓音哑的要命:“把你吵醒了?”
温霜降没应,只疑惑问道:“你怎么又起来冲澡?”
“没怎么。”迟渡静静盯着她看几秒,才轻描淡写道:“觉得有点热。”
“睡吧。”
到重新睡下,温霜降才迟滞的想,此时外面正冷,房间里温度一点都不高,迟渡怎么会觉得热?
七月的时候,又下了几场雨。
月底,有天凌晨,迟渡忽然接到栖凤苑的电话,说饶婉情况不太好。
挂断电话,迟渡换衣服准备出发去栖凤苑。
刚换至一半,身后传来温霜降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这事瞒不住,迟渡也没打算瞒着她,很快将情况如实告知。
还未听完,温霜降就坐起身来:“我跟你一起去。”
凌晨12点,她脸上还带着浓重的困意,迟渡顿了下:“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
温霜降却已经下床换衣服:“这种时候我不想你一个人。”
她语气温柔,表情却坚持,迟渡心头动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两人换好衣服,一起驱车去往栖凤苑。
到时已经是凌晨一点,整个房间灯火通明,医生已经赶过来,为饶婉查看完毕。
迟渡走上前去:“怎么样?”
“现在情况算是稳定住了,但还未脱离危险,今晚饶夫人身边离不了人。”
之后两天,迟渡和温霜降请了假,轮流在饶婉身边照看。
到第三天清晨,饶婉终于睁开眼。
医生照惯例过来检查,检查结果还算明朗,饶婉已脱离危险期,但还需要再养几天。
不过这也只是眼下的情况,整体来看,饶婉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离开前,医生建议迟渡尽快送饶婉入院。
送走医生,房间重新恢复安静。
迟渡走至床前,饶婉看他一眼脸色,劝他去休息。
昨晚迟渡彻夜未睡守在床前,彼时眉间难掩疲惫,温霜降看他一眼,也拍拍他手臂,温声劝道:“这里有我,你快去睡会儿吧。”
迟渡总算离开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