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飞绮来之前,向乐就有试着中断阴气的输送线路,但没什么用,傅飞绮刚才也试过了,她只能用东西把阴气收聚起来,阴气一直源源不断地往某处输送,东西也有容量不足的时候。
傅飞绮可以暂时拖延这条源头的输送,他们还是得把重点放在如何切断源头的上。
“祁先生,您是鬼,进出病房完全不受限制。”傅飞绮很烦躁,耐着性子跟祁砚谈,最好的方法近在眼前,可祁砚压根不配合,“祁砚先生,您真的认为,这种用自己阴气来做交易,只为了完全执念的鬼,真的是自愿的吗?”
“要是它们是被迫,您有能力却不阻止,这是否算助纣为虐呢?”
祁砚挑眉,刚要说些什么,傅飞绮又说:“鬼是很厉害没错,可我们人不是没有与鬼打交道的方法,你看我,天生阴阳眼,能直接看到所有鬼物。”
“我办过的案子里,也有鬼被人捉走,被迫着去做坏事的,结果那些真正的凶手钱权两得,却是那些被控制的鬼背了黑锅。”
傅飞绮知道祁砚最关心鬼的事,特意往这边引,见祁砚表情所有松动,刚要乘胜追击。
“祁砚,先生?”
姜玉成不确定地问。
祁砚转头。
“真的是你们,你们不是去了京都?”姜玉成见祁砚在这里还挺惊喜。
傅飞绮脸色不大好,挎着脸解释:“有点事。”
姜玉成是来看张重的。
他故意与张望秋重归于好,结果张重突然重病,张家没了主心骨风雨飘摇,张望秋对商业上的事一窍不通,对方只能想办法尽快让张重快点醒来稳定时局,张望秋其实迷茫得很,这段时间更是对姜玉成十分依赖,去找天师时还把他爸托付给姜玉成照顾。
姜玉成其实挺纠结的,但转念一想,跟自己有恩怨的是张望秋,张重再怎么样也没对着自己,照顾一下老人家也没什么。
他来的时候堂伯还骂姜玉成活该,就是这个性子才招惹到张望秋这种变态。
“你要去看张重?”向乐眼睛亮了,上前一把抓住人手,想阴气想得太入迷,差点把这号人给忘了,“那谁,你叫什么来着,你带我们去张重病房看一眼呗。”
“你们?”姜玉成扫过傅飞绮向乐,快到祁砚的时候停下。
祁砚依旧固执:“我不去。”
傅飞绮咬牙,不过现在祁砚不重要了,能带她们进去的姜玉成才重要。
“你们保证只是看一眼?”
傅飞绮和向乐齐齐点头。
祁砚没吱声,盯着姜玉成看了一会,眸光流转轻轻敛眉。
...
......
臭着脸做完笔录,这一天的时间就没了,张望秋脸色很差,他总觉得那股恶臭一直跟着自己,连高级酒店的饭都变得恶心起来。
张望秋一点食欲没有,见阿若吃得正香,便让他吃完直接回去,自己则是开车去了医院。
张重出事,他几乎是住在医院。
张望秋不傻,张重没了他什么都不是,总之那老头子不能死。
“玉成。”
姜玉成扭头看向进来的张望秋,“你人找到了吗?”他还记得,祁砚有说过那个破纸人可能是张望秋的把戏,还有刘红棉化念时差点出的岔子。
张望秋信得过的天师,可能就是那两件事的执行者。
他紧盯着张望秋的脸,想要从人口中得知天师的名字,然后回家告状报复人家,他们姜家最护短了,伤害了他和他妹,总是要付出代价。
张望秋的脸色很差,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嘴唇干裂得厉害,像是脱水一样,他张了张口,失魂落魄地说:“人死了。”
姜玉成下意识是想笑,知道不妥连忙苦笑一下。
“是吗。”
“那还能找到其他天师吗?”
张望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摇了摇头。
“那要我介......”姜玉成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刹住车。
他还想把祁砚介绍给人,然后继续跟祁砚交易报复张望秋,但姜玉成差点忘了,自己跟张望秋重归于好的借口,就是诋毁祁先生是个骗子来着。
这可是你自己把路堵死了啊,张望秋,姜玉成默默想着,直起身子看着张重病床前的心跳检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