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对,你这是精怪给绑的,还不是阴桃花,到时候是你的坟头连着人家。”
“......”倒也不必这么阴间。
听文子实说起阴桃花,祁砚淡淡地说:“亡魂入了地府,若非借助外力,很难与自己无关的人产生联系,托梦交代后事烧烧纸钱都非易事,哪有心思玩什么情爱。”
“鬼就更没那个闲心,就算是厉鬼索命,也不会给活人那么温柔的死法。”
文子实:“......”
顾子皓:“......”很好你赢了,你更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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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那只鸟就是梦中人后顾子皓有些纠结,可说他冷血也罢,现实也好,一想到手腕上无形的红线就像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决定着自己的生死,顾子皓再多的纠结瞬间烟消云散。
其实那只鸟在梦里表现得那么温柔,不也是因为对自己有所求,外表包裹得再甜美,其实本质还不是为了私利。
就像之前再怎么小心,不影响自己的身体去抽取精.气,好像多有情有义似的,现在还不是为了能活下去开始露出狰狞的面孔。
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而已。
而且渊栾抽取的那些东西本来就是自己的,顾子皓难道还有因为对方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少抽取而感动?
顾子皓扯扯嘴角,微微抬头:“我已经决定好了,动手吧。”
既然如此,祁砚也不再犹豫,抬手重新将红线撩起放置于掌心之中,红线也像刚才一样,开始频率快速的一明一暗。
那种光芒并不是很亮,就是亮起也呈现着暗红的,不亮的时候差不多是红褐色。
红线看起来很旧,不新,似乎多次使用过,顾子皓手腕捆绑的地方还有崩线的细丝。
顾子皓再次瘫坐在椅子上,这次祁砚没再放下,而是一把握紧,磅礴的鬼气自指尖汹涌而出,横亘在手指握紧的红线处。
鬼气一出,红线瞬间停了下来,绷直轻轻颤动着。
另一头的渊栾觉察到不对,扑腾着翅膀,从笼子里挣扎飞出,宠物医院的医生拦了好久,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它贴着屋顶,顺着飞出大门。
祁砚其实不大懂破除红线的方法,绑红线的渊栾是精怪,而被施术的顾子皓是鬼,他祁砚不过区区一个鬼,问他怎么破这个玩意,从前祁砚会说自己没那个闲心。
不过,不懂也无所谓,他可以直接蛮力镇压。
足够的鬼气完全可以让祁砚鲁莽行事。
“此事了结,你该知道此事的主谋是精怪了吧?”临到最后,祁砚突然停手说了那么一句。
顾子皓有些莫名其妙,呆了一会,迟疑地点点头:“......啊?呃,嗯......啊知道。”所以半路问这个到底是干什么。
祁砚只是微微挑眉,倒没有要解释的样子,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后,握着红线的手稍稍用力,笼罩在周身的鬼气几乎要将祁砚整个包围,浓黑的雾气顺着手,将红线整个吞噬。
红线整个变成黑色,顾子皓手腕上一圈也是一样,他看不到这一切,只觉得手腕无端透着刺骨的寒意,好像一整块冰贴在皮肤上,冷意一直透进骨头缝。
上下牙齿忍不住打颤,顾子皓剩下的一只手握住手腕,连带着手心也冻得僵硬,咬咬牙,抑制住就含在喉咙里的痛哼,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冒地问着:“好、了、没。”
话音刚落,一切不适全部消失,跟做梦一样。
顾子皓有些不稳,身子晃悠了几下,扶住墙才站稳。
眼看着祁砚平静地收回手,再没有其它动作,顾子皓等了一会,结果见人啥都没说自顾自地走了,他才急忙追出去。
“好了?”
正好装在门口的可视门铃响了,文子实侧身出去开门,顾子皓挡在了门口,随意侧身让出位置,另一只手还伸着想要拽住祁砚,可祁砚看起来懒洋洋慢吞吞的,头都没回,就能准确闪身躲过伸过来的手,跟背后长眼睛似的。
顾子皓愣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口的文子实迟疑地开口。
“傅部长,你过来...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