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鹤要再在这个酒店待下去,祁砚确定这家伙就得吓死了。
唉,萧鹤还真有点时运不济,这事就不该找自己,他一个鬼,靠近了沾阴气沾鬼气。
做不成的活,祁砚也不硬揽,给萧鹤一个电话,让他之后打电话找这个人咨询咨询,“她要是不理你,你就说是我介绍过来的。”。
萧鹤看着纸条上写着傅飞绮三个字,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傅飞绮:我可谢谢你了。
祁砚都说了自己没什么办法,萧鹤没了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他起身告辞。祁砚见他实在太衰,提出送他出去。
好在萧鹤住在影视基地的宿舍里,而不是这个诡异的酒店。
走出门,长廊里静悄悄的,电梯边上的客房门上还留着祁砚戳出来的洞,那人叫来的客房服务应该是没上来。
萧鹤点亮手机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竟然跟祁砚聊了几个小时,外面天都黑透了。
酒店大厅修得富丽堂皇,白天祁砚他们上来时还人满为患,入住的人很多,到了夜里却一个人都没有,前台站得笔直,面带微笑,安静的环境衬得他们的脚步声响得震耳,饶是萧鹤都觉得有些诡异,拉了拉口罩,放轻脚步。
他还是忍不住去看了前台几眼,她依旧带着标准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双手交叉置于身前,眼睛似乎都不带眨的。
“这酒店员工也太拼了吧”萧鹤忍不住吐槽。
能不拼吗,做不好是要被烧掉的,祁砚侧脸看着柜台后面穿着酒店制服的纸人,纸人两颊画着两坨红红的腮红,烈焰红唇,还有不成形的眼睛,能看得出来它的主人是一个审美堪忧的手残党。
祁砚把人送到门口,时间也没到十二点,酒店大门不知为何就关上了,萧鹤伸手握住大门把手,刚要用力一推,大厅传来沉闷的立钟响声。
萧鹤愣了一下,突然感到一阵困倦,手一松,就要直愣愣倒地睡去,祁砚一巴掌让他瞬间清醒。
“别睡,要睡回去睡去。”钟响之后,祁砚明显感觉到这个酒店的变化,一手拎着萧鹤,拉开大门,就要把人扔出去。
然而外面的风景让他改变主意,关门上,转身要带萧鹤回到房间。
外面已经不是现实世界的场景,一切都变成了纸扎的,歪歪斜斜的纸扎路灯,上错了色的马路,简化潦草了的树林,街上走着的丑陋纸路人,还有悬挂在天空的纸月亮。
钟声对人的影响不小,就算祁砚几个清醒巴掌下去,萧鹤撑了一会还是没撑住,坐电梯的时候,头一歪,整个就站着睡着了。
祁砚只得把人拖回房间。
房间里的文子实和烛檀也听到了钟声,烛檀还好,文子实就知道不妙,哪有什么正经酒店大半夜敲钟的,这种倒闭也得被投诉死,他不敢轻举妄动,抱着烛檀缩在房间里哆嗦,就等着祁砚回来主持大局。
然而,“我能有什么办法,这是鬼吗?”祁砚把睡着的萧鹤往小隔间床上一扔,拍了拍手,让文子实和烛檀晚上不要没事乱跑出酒店,“最好现在睡觉,一觉到天亮就没事了。”
“为什么不要乱跑出去?”说完文子实只想抽自己这张破嘴,怎么什么都要问问知道知道的。
“因为我们,应该已经不在现实中了。”
说完,祁砚躺下来,拉上被子闭上眼,一副要睡觉的架势。
文子实一旁大呼小叫他也只翻了个身,眼都不睁开一下,任尔东西南北风。
操纵纸人这种东西,就是道士的把戏,用纸人害人,比如让纸人揍人装鬼什么的,祁砚还能管管,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但说到底他就是不大懂道士的各种奇淫巧技、道法口诀。有人特地纸扎个酒店,还搞个什么纸扎世界,祁砚又不是那人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这么大手笔是要做什么。
万一是个穷道士,做老本行穷得响叮当的,就打算再就业,用纸扎白嫖各种支出费用,这也不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