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吧,我也不知道。没有她,还有别人会买,这里是亲戚借住的···不会一直这样,我们早就有心里准备的。”玛丽的语速慢慢变快,在从小一起长大的男生面前,自暴自弃说家庭的困窘。努力维持的笑容垮下,她的眼泪突然就漫了出来。
“Sorry,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玛丽擦了眼角,解释道是阿曼达出钱让她们扫除,只要每周一次就能拿到1千快,在纽约再找不到更慷慨的顾主了。
“今天是我妈不在,才会便宜你的,快帮我把冰箱挪一下。”
彼得觉得女孩强颜欢笑的样子让人难受。
他们花了近50分钟把死角的灰尘除尽,彼得保持弯腰的姿势太久,休息时倒在沙发上,捂着酸痛的背直抽气。
玛丽站在楼梯冲他招手,“动起来啊,还有楼上的房间呢。”彼得大叹,不情不愿地抬着吸尘器上楼继续除尘。
男孩一面默默地和背部疼痛作斗争,“你想不想去她的房间看一下?”“什么!?”突然被问,彼得慌地差点摔倒。
“你应该还没去过阿曼达的房间吧。那里我之前已经吸过尘了,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装修的很漂亮。”
“这这这······不好吧。”彼得舌头打结。
“又不是叫你去做坏事,”玛丽被男孩的慌张逗笑了,“你来检查,看有没有漏掉的地方。”
女孩推开房门,方才嘴上说不好的彼得,马上探头张望。微风从窗台吹来,扬起了半透明的窗帘,书桌上的资料课本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房间使用了大面积的原木材料,简洁而富有美感。
玛丽越过彼得,走到衣柜旁的穿衣镜,上下打量自己。剪裁贴身的蕾丝白裙让红发女孩显得光彩照人,她侧过脸对彼得笑了。
“这条裙子很好看对吧?是阿曼达送给我的。我的上一条白裙被洗破了,然后她就来问我要不要买下她买错尺码的衣服,官网上售价300多的裙子她只收了我20块。”
“阿曼达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家里还那么有钱。”玛丽故意勾起嘴角笑道,“Face it,tiger,you just hit the jackpot.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会抓住她。”
信息量太大,彼得胡乱抓了个什么在手里稳定情绪,“MJ,你是说···”
“你和她的那些躲猫猫我都看见了,为什么你们男孩就是想要女生来照顾那个所谓的“自尊心”?在我看来,她显然喜欢你,你也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点,就在一起?”玛丽简叉起胳膊,挑眉道:“别和我说什么“这很复杂”,多少人羡慕你的位置,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
“你不知道······”彼得用力抓着手里的毛球,不知怎么地,那个黑色的毛球突然活过来一样,弹出许多挥舞的脚,男孩立即大叫着脱手。
玛丽简接住了飞来的大蜘蛛,放到一边,“就是个整蛊玩具,看你吓的。”
彼得换成抓吸尘器的把手,“这真的·····不简单,我有自知之明,那样很难,她和我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玛丽眯眼盯着他,“难道你是第一次知道世界不公平,如果不去想着改变,那就永远不会变。”她说着,感到了厌烦,“算了,就当我多管闲事,你以后别后悔就好。”
在强势的友人面前,彼得的视线始终黏在光洁的地板纹路上。
稍后结算工资时,玛丽简将一把绿油油的美钞分成两份,“我和你做了全屋清洁,理应是平分,但是——”
她笑眯眯地抽走了一张,“三楼是我一个人做的,”又一张,“我还擦了所有家具的表面,所以我7你3,非常公平。”
90分钟赚300美元,一笔巨款!
彼得回去把钱放进小金库,盘算着过几天去看新的相机镜头。
而玛丽简目送男孩回家后,就躺在了阿曼达的床上,法文拼起来的床具品牌,又干净又柔软,红发女孩枕着馨香的枕头,忽然衣柜的门哗啦掀开一半,一团蓝色的袍子掉在地垫上。
玛丽走过去捡起来,顺便套在身上试了试,“我果然不适合这种深蓝色。”她撇撇嘴,把袍子挂回衣架。
深蓝色的学徒斗篷在架子上微不可闻地扭动,女孩躺着思考人生,翠绿的眼睛逐渐化为一对璀璨的宝石耳钉,在菲利希亚的蓝牙耳机之下。
菲利希亚听到阿曼达的卧室那里没有声音了,磨了磨牙,拿着文件前往亚历山大的办公室。
“耳环很衬你。”亚历山大翻阅文件时抬头望了她一眼,淡淡道。“前段时间辛苦你了,暑假阿曼达会待在迈阿密,从明天开始你可以休息到开学。”
“要是她联系你,第一时间和我汇报。”亚历山大没有再看过她,菲利希亚觉得他知道,这对价值2000刀的设计款是阿曼达送给自己的。
喜欢送人东西可是一个坏习惯。菲利希亚的眼神变暗,如果她碰见谁都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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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迈阿密最繁华的购物街,阳光炙烤着来往行人。
四周都是背心热裤。阿曼达一口一口咽着樱桃味可乐,晶莹剔透的玻璃瓶里面冒着气泡的甘苦液体,尝起来像是童年的止咳药水。
她被艾米丽拉着穿过人潮拥挤的街道,“我提议今天早点回家,天气太热了。”“可以,但是晚上要陪我去看地下斗舞。”
艾米丽是与她同龄的朋友,她的家族经营着迈阿密最大的地产集团,在萨维林初回美国的那段日子,是靠他们帮助站稳了脚跟。
女孩打了一个电话,“OK,我哥会帮我们搞定身份证,今天晚上8点我来找你写作业,说定了。”和艾米丽约好,阿曼达回头看向跟着自己的两个保镖,“你们要喝樱桃可乐吗?”
“谢了,但原味的就好。”代号Ajax的年轻男人微笑地接过可乐,另一边自称Angel的女保镖选了胡椒博士。
“他笑得好假。”艾米丽附在阿曼达耳旁悄声道。
“他们都是变种人,能听见我们的话。”阿曼达对保镖们抱歉一笑,这两位变种人找萨维林集团寻求资金支持,似乎是那种利用变种基因改变普通人体格,打造超级士兵的项目。亚历克斯对他们的计划有兴趣,但是没有马上答应划拨资金,反而让他们来迈阿密做自己的护卫。
阿曼达越来越弄不懂亚历克斯的想法,这是什么意志力考验么?
回到萨维林大宅,晚餐时阿曼达和爱德华多讨论起他建造的天气——石油模型。在南部的这两个星期她做了很多事情,一是如同前世一般,帮助爱德隐瞒他石油期货的短期投资,并开了30万美元的支票加码;
二是翻看那本自己记录了所有大事件的上锁日记,记起斯塔克正是在这个月开始失踪了三个月之久,等他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就造出了那些装甲。她拜托亚历提醒斯塔克,解释为突然的噩梦和莫名预兆;
三,她和菲利希亚找来的心理实习生接触了。那个大二学生理论知识还未充实,阿曼达和她交谈之后觉得放松极了。哈琳·奎泽尔以为那些前世曲折是自己正在构思的小说,每次倾诉之后都很认真的建议在某处增减情节。
她也希望那一切是虚构的故事。没有外星舰船降临,也没有人因此而死去。人人都能有圆满的生活。
然而,历史的轨迹并未偏移,斯塔克依然在中东失踪,爱德华多的模型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金钱,一如既往。
这就是我的世界。旁人眼里花团锦簇,对于已知的未来,却无能为力。阿曼达舒张着手腕肌肉群,爱德华多已属于纤细的类型,和他比较,自己的胳膊似乎稍不小心就会折断。
饭后,阿曼达独自散步去马场,骑师为她牵来枣红的阿瑞斯,阿曼达带着大马在庄园附近走圈,心事重重,无意识地来到了车道上。走着走着,突然身后响起尖锐的笛声,阿瑞斯烦躁地四处蹬蹄,阿曼达拉住缰绳让马匹转身,一辆没见过的黑色林肯徐徐停在路中央。
车门打开,一名穿灰西装的男人趔趔趄趄钻出车门,他摸了摸自己的卷毛,冲马背上的女孩咧嘴笑。
“阿曼达,我们又见面了!”
简直是晴天霹雳。莱克斯,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