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
金踪闭嘴了。
随着电梯门打开,眼前的空间也被点亮。
从电梯中走出来,是一处长长的走道,走道昏暗,显得尽头却极亮。
走到尽头是一处空旷的空间,空间约百米见方,走道和空间都是清水混凝土表面,几乎看不到缝隙,显得既干净又禁欲,还有浓浓的禁闭感。
在空间的顶棚四周,是已经摆好的几十架机枪,枪口都朝着正中间。
在空间的正中间,枪口对着的,是一个玻璃盒子。
金踪仰着头嘴巴根本合不拢: “你还私藏枪支!”
苍嶺淡淡地: “医用麻醉枪。”
正中玻璃盒子十米见方,里面有一张大床,还有一个小型密闭空间,看起来是用来清洗清洁用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整个空间所有的东西一览无余。
玻璃盒子的玻璃极厚,比那种几十米高海洋馆的玻璃面还要厚很多,而凑近了看,这种玻璃有三层!
玻璃盒子只有一个门,钢板做成,比电视中那种银行保险房间的钢板门还要厚实,看起来用个炸弹炸开都费劲!
金踪张着嘴巴走到跟前,手隔着空气抚摸玻璃: “我能问一下,你这个地方原本是要干什么用的吗?”
苍嶺摇摇头: “不能。”
金踪撇嘴: “真小气,不过不用猜你这也不是干什么好事的吧!果然能当领导的都没什么好心思!”
苍嶺: “……”
魆离没质疑没说话更没有犹豫,径直地走到玻璃盒子里,然后转身自己把门关上了。
“这几天麻烦你们了!”
魆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显得闷闷的。
苍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道: “床上托盘里的是强效麻醉剂,如果你需要的话……”
魆离转身,果然看到床上的托盘,里面有三支针筒,他没有犹豫,走过去拿起来直接开门递了出来。
苍嶺伸手接过,听见他坚定地说道: “不需要。”
“还有,” 魆离继续说着, “一日三餐多些水果和鱼。” 他看着苍嶺,眼神中还带着些许别扭,顿了顿,声音明显变小,但是勉强能够听见。
他说: “谢谢。”
苍嶺点点头,转身把门锁死。
当啷一声,金踪突然眼眶一热,他转过头擦眼睛,不知道自己这时心酸个什么劲儿,擦好眼睛,他又转头看向魆离: “我们一直都在啊,别害怕啊!”
魆离: “……”
苍嶺: “好了,别整得像是生离死别一般,他只是想让嵬嵬记起他。”
“可是……” 金踪担忧地看着魆离怀中此时依旧睡着的嵬嵬,如果真像魆离所说,她要真那么厉害还不认识他……,金踪打了个寒颤,不敢深想。
苍嶺看着魆离,神色郑重: “那你小心。”
说完,转身带着金踪朝着电梯走去,金踪一步三回头,玻璃盒子里,魆离已经轻轻把嵬嵬放在床上,又拿毛巾帮她一点一点擦干净,直到她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常的小孩一般干净无恙后,他自己靠着床坐到了地上。
里面的灯光很亮,走道又过于暗淡,金踪走在走道里,总觉着那玻璃盒子的灯光刺眼得很,刺得眼睛酸痛。
苍嶺转头,看到床上已经被擦拭干净的嵬嵬,心头熟悉之感萦绕不退,他晃晃头,转身快步朝着电梯走去。
*
三个多小时前。
一身白衣的图泉站在路边,双眼看着来时路,眼中有犹豫和不解。
原本在他手中的白伞此时漂浮在半空之中,雨丝落到白伞覆盖的范围时全部轻轻弹开。
图泉手中拿着一张传讯符,想要发给师父,却还在犹豫。
刚刚那辆车经过他的时候,他好像感受到车上有灵气波动变化,灵气不稳,却很浓郁,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在当代社会几乎难以碰到,哪怕是在自然气息极其浓郁的原始森林也很少有那样的灵气波动!
那种感觉,更像是书册上介绍的,描写的,可是书册都是古籍,真正见识到又有经验的人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没有。
图泉看不到车里面,他更不敢确定,怕是自己的错觉。
而且最初那辆车第一次经过他的时候,他什么感觉也没有。
图泉拿不准,手中传讯符就一直拿着没有发出去。
他又想了想,最后还是把传讯符收回背包,右手上抬,握住了白色雨伞的伞柄,然后转身又循着车辙印向来时路走回去。
他打定主意,还是再找找看,等找到了确切消息,再告诉师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