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俊宇说:“既然所有文都有人吐槽,那我随便挑一本看吧。”
余逸飞问:“你们一起去吗?”
杨俊宇说:“你很有钱吗?五个人茶位费就要几十块钱,更别提我们如狼似虎的饭量,打五折都够呛。”
余逸飞说:“好吧,下次再约。”
杨俊宇说:“此人看上去很像一位为结婚酒席钱发愁的大冤种。”
余逸飞说:“所以以后我结婚记得随礼,知道吗?”
杨俊宇说:“不好意思,红包分量取决于我当时的工资收入。”
你来我往调侃几句,大家拖拖拉拉起床,收拾东西回家。
等舍友们离开,葛黎生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于域说:“九点半,你妈有事,要不要去我家?”
葛黎生说:“嗯,再睡一会儿。”
于域起来洗漱,葛黎生自个儿躺着没意思,跟着起来整理作业。
下到宿舍楼梯口,葛黎生跳上于域的背,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没睡够。”
从宿舍到校门口这段路,葛黎生小睡片刻,醒来仍在于域背上,他收紧双臂,几乎亲在于域耳尖,“我们只剩一年半时间了。”
于域说:“嗯。”
葛黎生问:“要好好加油哦。”
于域把他往上颠了颠,说:“好。”
校门口聚集一群等孩子的家长,葛黎生跳下来,大大方方牵起于域的手,眉眼间全是少年的青春意气。
“我们回家!”
这天倪彩霞在家,她入冬后爱咳嗽,中午在家吃饭,下午去医院拍片子,排了好长的队,总算在医生下班前拿到片子,说是肺炎,开了些药回家。
回家途中遇到寺庙,进去拜拜,于域祝愿母亲身体健康,葛黎生希望一家平安,倪彩霞祈祷两个孩子学业进步、一帆风顺。
正参观拱桥下的大肥鲤,葛黎生接到家里的电话,小晚哭着说:“哥哥,呜呜呜,妈妈好生气,哥哥,你快回家,呜呜呜,爸爸妈妈吵架——”
于域问:“要紧吗?”
葛黎生说:“我先回去看看。”
于域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葛黎生点点头,“我先走了。”
他打车回家,客厅一片狼藉,小晚抱着玩偶躲在角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继父祝永寿在哄她,见葛黎生回家,小晚扑过去抱住哥哥,委屈大哭:“哥哥哇——”
葛黎生抱起妹妹,眉眼疏冷,“我妈呢?”
祝永寿有些尴尬:“她在房间。”
葛黎生说:“吵架的原因我能知道吗?”
祝永寿说:“生意方面的事。”
葛秋容在房间听到他们的声音,风风火火地冲出来,说:“你敢做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能不知道她们娘俩不是冲着我来的?是,我在这个家一天,就要受一天的气。”
祝永寿说:“这是没办法的事。”
葛秋容说:“那你事前有跟我提一句话吗?”
原来是半年前,祝永寿的女儿产下一个男孩,她坐完月子直接回学校上课,对孩子不闻不问。祝永寿租房子找保姆照顾孩子,并托人将孩子户口落在他们夫妻名下,没让葛秋容知道,今日事发,夫妻俩矛盾爆发,吵了一架。
祝永寿与前妻只有一个女儿,葛秋容当时是美容院经理,前妻常去美容院消费,祝永寿亲接亲送,一来二往,渐渐跟葛秋容熟悉起来。后来前妻闹脾气要离婚,祝永寿一时意气答应离婚,转头娶了葛秋容,但他和前妻的感情没有破裂。这就导致,时至今日,在前妻和女儿眼中,葛秋容是一个无耻的、趁虚而入的小三,带着拖油瓶,意图谋求祝家的财产。
他俩旧事重提,越吵越凶,葛秋容说你跟前妻藕断丝连不干不净,祝永寿说你们女人小肚鸡肠斤斤计较;葛秋容说你生意不行哪次不是我帮忙找人脉找资金周转,祝永寿说没有我当初扶持哪来今天的你;葛秋容说你前妻跟你这么多年有人脉有资金吗,祝永寿说你们女的就爱无理取闹。
葛黎生听不下去,抱着哭到打嗝的妹妹出门,给于域打电话。
“辰辰,到家了吗?”
“你在哪?”
“另一家医院。”于域的语气很奇怪,“那个女人,生了小孩。”
葛黎生问:“关你什么事?”
于域说:“是啊,关我什么事,回去跟你说。”
他挂了电话,对倪彩霞说:“妈,我们回去吧。”
于宏说:“你们不多看几眼吗?”
他头发灰白,将近五十的年纪,容貌保养很好,眼里闪烁着感动的光芒。
他期盼地看向于域,“他是你亲弟弟哦。”
于域搞不懂他爸的脑回路,于宏似乎认为他们依然一家人,借口车祸出事将他们骗来医院,只为让他们看看“家里的”新生命。
于域说:“不用了,他身上没流着我妈的血,不是我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