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文喜欢花,虽然是早春,但她早就命人在她来之前移栽好各种迎春花,吸引来了各种蝴蝶昆虫,现在满满一院子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阿乔,这里!”婢女带着沈玉巧穿过长长的廊道,远远的,陈曼文就看见了她,冲她招手。
沈玉乔也向他招手,脚下提速,很快到了众人面前。
陈曼文上前拉住她的手,向旁边的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沈姑娘,不对,蒋夫人。她是蒋公子的夫人。”
“蒋公子?就是你说的那个——”那女生音量稍微拔高,漏出些许震惊。
“对!就是他,别说他了,你们互相认识一下。”她又往沈玉乔身边凑了一下,“阿乔,别紧张,她们都是我在京城最好的朋友。她是郭副御史的二女儿,郭思彤,旁边的是她大哥,郭松。他们都很好相处的。”
沈玉乔冲他们微微颔首:“你们好,平日里和曼文一样唤我阿乔就好。”
郭思彤收回打量的目光,有些不悦地看向陈曼文:“曼文姐姐,你和她离那么近做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思彤了?”
沈玉乔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说出的话却像五六岁小孩子的女生,不知作何反应。
沈玉乔:……什么情况,她智力正常吗?
陈曼文却习以为常道:“别闹,你是我的好朋友,她也是。”
“对呀,我们是好朋友,朋友之间要和睦相处,之前教给你的你都忘了?”站在她身后的少年突然开口,见沈玉乔望过去,他淡淡笑道:“你好,叫我郭大哥就好。思彤之前受过一些刺激,智力受到一些影响,不过日常还是可以正常交流的,不要介意。”
“不会的。”沈玉乔了然地点点头。
郭思彤这才不情不愿点了点头,赌气似的坐下了。
陈曼文也拉着沈玉乔坐下:“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了,是有什么事吗?”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就是没事才来找你说说话的。”沈玉乔笑道。
“因为感觉你一直都很忙啊。”陈曼文辩解:“途中出了那样的事,爹爹每天都回来很晚,我还以为你也要参与其中呢。”
“不是啦,我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懂那些……”沈玉乔莫名有些心虚。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郭思彤听了两句听不懂,插话问道。
陈曼文犹豫一瞬,道:“就是我们来的路上遇到了逃兵这件怪事。你说,现在正是太平盛世,怎么会有逃兵呢?”
郭思彤被问住了,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于是看向她大哥:“是呀,为什么呢大哥?”
郭松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因为他们在玩捉迷藏呀。”
……
半个月前,安河县,程府,月上中天。
书房内忽然“哗啦——”一声,惊起了树梢栖息的麻雀。
程于康气得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
“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回…回大人。我们原本想动手,但是看见咱们训练的那批……被捉住了,他们身上有特殊标记,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所以连夜回来禀报情况。”
程于康气呼呼地坐下。
蒋青云这个狡猾的穷书生,上次居然被他给忽悠了,幸好五皇子没有怪罪,只是让他务必杀了他以绝后患。
而且,他早就觉得那个书店老板怪异无比,但等他去查时,他的书铺居然连夜关门倒闭了。
那个布料铺……被他的人一把火烧了,现在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只有蒋青云踪迹明确,又不在他们安河县,最后下手,但竟然还是让他给跑了!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什么狗屁将军,非要天天跟着他,说是要保护他的安全,赶都赶不走,烦人至极!
怎么能不气!
程于康冷静下来,想到刚才听到的话,问:“所有人都被捉了?”
那人回道:“不是。他们逃了一半,从他们手中跑出来的另一半被我们抓住了,现在正关在大牢里。”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沈田押送魏先几人的行程很顺利,一来一回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期间,蒋秋月也摸清了沈田的作息,每日赶着他早起练武的时候,自己也跟着他练。
他们之间很有默契,蒋秋月从不主动开口问他哪个动作该怎么练,沈田也不主动教她,只是以往一炷香就能练完的晨功,现在每每要一个时辰才能练完。
等沈田走之后,蒋秋月就不再向刚开始那样寸步不离跟着他了,而是自己在家消化。
沈田回来之后没有住在沈家,而是在衙门找了个空房间住下了,程于康赶了他几次赶不走,便任由他住着。
蒋秋月只有每天早上练功时和晚上睡觉前能够看到他,他并没有在衙门担任任何官职,但常常不见踪影,不知总是在忙什么。
突然有一天,沈田严肃地跟他说,以后不要再回蒋家了,问她有没有什么想拿的东西他帮她拿回来。
她摇头,然后他重新给她找了个在郊外的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