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生不是你说的心动已久的那个吗?你认他做弟弟,自找没趣?”
“时诩那个你们院院草吧,那可是个风流人物,没少沾花捻草,套路可深了,你能绕的过他?”
时诩听到都是些“诋毁”他的话居然意外的觉得心情舒畅许多,还好不是。
他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庆幸,也不知道应该庆幸些什么。
就在这时候他才听到向晚以与平常的阴沉平淡不同的语气而是语调明显上扬地缓缓吐出几句。
“是啊,我是喜欢他,可是他不喜欢我,那就是奢望。他突然希望和我在一起,也不过是冲动,不如用时间与差距来冷静一下。”
“放心吧,苏苏,我早就不在意这种感情问题,我现在没办法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心安啦!”
时诩从心底发出了一声冷笑,向晚的行事与平常完全不同,反而更显得虚假。
人难道真能无私心,放任喜欢的人时时在身边却心在另一处?
她拒绝了在一起,却又选择另一种方式待在一起,可以说没有“近水楼台”之嫌吗?
而不是选择“从此陌路”,时诩嘴角噙着的笑容温和极了,仿佛那些戾气从未出现般。
他确实很期待向晚这个“对手”或者“临时的队友”,他几乎可以掌控好她。
莫沉作为他和向晚共同的敌人必然也可以尝试他们另一个时空经受的痛苦了。
正好时诩现在缺了一把“刀”,向晚正好是“刀”的最佳人选——手刃不见血的诛心刀。
莫沉现在明显想挽回和向晚的感情,不过他那样的花花公子,不甘心的成分总是高于真心的。
所以怎么让他更加迷恋向晚呢?
得不到自然是最好的。
时诩想到这里轻轻地叩了叩玻璃隔门。
“进来吧,时诩弟弟。我和晚晚都快把草莓吃完了,你发什么呆,这么久都不进来。”
时诩挪动活动门,走了进去便转身关上门。
他笑的腼腆,酒窝深陷,再加上脑袋受伤的后遗症,脸色苍白,显得病弱温和极了。
时诩微微鞠了个躬才开口。
“两位姐姐在聊什么呢?我这脑袋不太舒服,就在鞋架边的软椅坐了一会,缓过劲才过来。”
他一脸苦恼地指着头顶的纱布,眨巴眨巴眼睛,显得可怜兮兮的。
向晚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似乎也有些烦恼。
姬簌倒是开了口,只是一边说话,一边又和向晚交换了个眼神,似乎在提示什么。
“那可是不太好,时诩弟弟来来坐这边,吃点草莓补补糖。”
时诩没有动身,站在门前,对着姬簌笑了笑,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向晚,眼神莫名显得湿漉漉的,如林间初晨遇见的露水染透了一般,显得落寞。
向晚微微怔愣一下,才开口了。
“你过来坐吧,别又不舒服了。”
时诩才坐在姬簌指着的地方,笑嘻嘻地和姬簌道了声谢。
“姐姐,我手脏了,你喂我一个草莓好不好?”
时诩腆着脸,直直地看着向晚,一脸无辜讨巧,捕捉着她微不可察的肢体僵硬。
向晚耳根都带着一片绯色,伸向草莓的手顿了一下。
“你去洗手间洗手。”
向晚木木地开口,回避时诩热切的眼神,手又恢复动作伸向果盘。
姬簌没有理会向晚投来的求救信号,她早已沉浸在为自己的英明骄傲的小宇宙里。
啧,我就说你这个“弟弟”不省心。
时诩出其不意抢着她慢吞吞的拿起草莓往口中送的动作,就着她的手咬住了那颗草莓。
向晚果然吓得松开要松开手,却触到他的舌尖,一激灵几乎要跳起来。
时诩对着她的“惊吓过度”露出了无辜的笑容,坐回原位。
姬簌这才走出小宇宙,不慌不忙地模仿时诩之前的操作,咳了几下。
不过憋着笑,这咳嗽声显得有些搞笑。
向晚一听倒是缓过来了,脸上的绯红褪了几分。
时诩看着她的模样,却不是开心的,有一种麻木的钝痛,向晚有那么喜欢他吗?
她不是已经见识过莫沉对她前后态度的变化了吗?
得到时爱理不理,失去时穷追不舍。
向晚的男生朋友其实也不算少,聚会消息主办人和那几个男生就总是提起她,以纯粹朋友的口吻,甚至没把她当作女生来论。
她不见得那么容易害羞,却总是能被自己撩拨。
时诩想到这里,头上隐隐作痛的伤口突然咔嗒了一声,撕裂感又一次出现。
他觉得眼前的画面恍惚起来,开始高斯模糊起来,扭曲起来。
时诩看不见眼前的一切,隐约间听见向晚焦急声音喊了他的名字。
他一瞬间却看见时间加速到他和向晚约好去探寻真相的第二天。
不是梦,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