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之前的动静可能过大了，”易宛成沉思道，“我们需要知道妖界的情况，因此，我们不会放弃对妖界的监视。但是近来妖界的执掌者同样在监视我们，这意味着我们在妖界的一举一动会受到更多限制。不过这些事——”他轻声笑道，“有小微在，不成问题。”

“我们名义上的盟友最近失去了联系……我们先静观其变吧，我也想看看季中北接下来会有何种行动。所以秦小戎你就暂留人间吧，如果你想回妖界，还是再等一段时日为好。”

秦夷听罢，却并无特别的反应，态度甚至可以用平淡形容。“我明白了。看来，主人之前提醒我不要回去，是因为他预料到了可能发生的情况吗……”

“还有最后一件事……是相当意外的事情。我有一位销声匿迹多时的旧友，他最近出现在虞城。楚兄给我留了字条说，他会负责调查。那么现在他们应该已经通过某种不合法的手段回到妖界了吧……且让我们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好了，就这些。”

“那么……关于兰田的事情，您有头绪吗？”渡心道。“谁知道他这一去会发生什么……说来我也是好奇，他朋友居然说服得了他，也是了不起啊。”

“只要不妨碍公会的正常工作，先不要干预吧。也许他还有未了的心愿，而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唉。”易宛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关易疏弘的事情总是令他头疼不已。

一言既出，众人各自沉默。渡心见状，便总结道：“所以说，我们下一阶段的工作内容暂时不变。不过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那么大家都去休息吧。”

古塔之内，气氛一时凝重起来。米酒无意间攥紧手中的书，复又松开。易疏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答道：“是的。”

“你们……你们是如何碰到他的？”一贯镇定自若的米酒难得现出担忧的神情，“他说的话你们也相信？”

一旁的晴笙如实道：“嗯……因为我认识他，所以自然知道他会何时何地出现了嘛。您应该也有所耳闻的……那是以前的事情啦，总之他不会忽悠我的。您看，在他的指引下，我们还是有惊无险地回来了——”

半晌，米酒才从支离破碎的记忆中检索到一点有关的信息。于她而言，思考是一件颇为费力的事情。“记忆说‘确是如此’，那便罢了。可是你们两个傻孩子怎么不留个心眼啊……”

米酒沉浸在自言自语中，全然忽视了面前的二人。晴笙悄声问易疏弘道：“兰田……你师父这是……？”

易疏弘不答，反而抛出一个看似毫无关系的问题：“你知道古塔的琉璃砖里面有什么吗……”

“嗯？什么？”晴笙一头雾水地道，“这是知识盲区了吧？”

“你知道的，古塔建造的初衷是镇守妖界。每一块琉璃砖都保存着一部分信息，汇合起来即是妖界的部分历史和文脉。你可以用妖力去‘碰触’和‘观察’它们。这是初代开拓者保存信息的方式，但它未免过于落后了。”易疏弘低声解释道。

晴笙似乎捕捉到了言外之意：“那么米酒前辈的现状是不是也和古塔有关？”

“是的。琉璃砖所记载的信息无法修改，并且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损失……师父不忍心看着它们消失，所以将她的神识与古塔连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