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风破晓碧莲苔,花意犹低白玉颜。一粲不曾容易发,清香何自遍人间。”
“好久不见,二位别来无恙啊?”攸晏笑吟吟地抱着猫来到二人中间,左看右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晴笙闻言先是一惊,看清来者后,他的态度顿时由失望变为嫌弃。
“是我来得不是时候了?”攸晏假意叹道,“兰田,别给他包扎了,带他去医馆吧。”
易疏弘盯着自己手中的纱布陷入了沉思。攸晏再一次看向晴笙,这一次他的脸上不再带着笑意,目光陡然间凌厉了不少,可谓是毫不掩饰。
“别这样看着我啊,兄长,”晴笙面色不善地回看过去,一字一句道,“我又不是你那位可怜又可悲的兄弟。”
气氛已然变得剑拔弩张。易疏弘正欲岔开话题,晴笙却先一步挡在他的身前:“兰田,麻烦你回避一下。这是我和攸晏之间的一点私事,你不必被牵扯进来。”
“好哇,你们素和家的孩子怎么一见面就闹别扭呢?”关键时刻,米酒自墙面的符文中现形,“才一刻钟,这都发生了什么事啊……”
“啊,是前辈……家丑外扬,让您见笑了。说来也巧,我有一事想找您商量——”
晴笙识趣地退开,看来和攸晏的对峙只得草草告一段落了。
易疏弘试图向米酒说明情况:“发生了一点意外。在我离开期间,季先生短暂地造访过这里,并且伤了晴笙。攸晏是循声而来的,但是——”
“够了,真是祸不单行,”米酒扬了扬手中的一面铜镜,“刚才我收回了一面镜子,因为有人想借机偷渡。我的镜子是用来观览妖界全局,而不是给有心之人大开方便之门的。”
“谁会做出这种事情?”易疏弘隐约想起了一些事情,“难道……”
米酒道:“不难猜。不过眼下我管不了太多,收回镜子只是断了他们的一条退路,算是权宜之计。倒是你们这群傻孩子,外面的路固然难走,总不能每次都指望在镜子里赶路呀。”
几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墙外。正所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偌大的天地间几乎不见行人。而米酒一言既出,无异于为他们接下来的行程增添了几分难度。
“说来,承蒙米酒前辈照顾,我和荼蘼在这里叨扰多时了。我此行本意是回来看望家父,却被风雪耽误……或许是我出发前准备不周,但是事情绝无一拖再拖的道理。况且现在我们的妖力早已恢复,料想适应如今的环境也并非难事。”攸晏平心静气地道,“晚辈告辞。至于你,晴笙,来日方长,你我之间的事情不急于一时。那么各位,我们就此别过吧。”
攸晏独自行至塔下,却见天边微明,雪势渐小。荼蘼趴在他的肩头,眯着眼睛,看起来仍未睡够。
“这可是难得的好天气啊,荼蘼,”攸晏道,“不知能否等到妖界冰释雪融的一天……”
荼蘼并不想理会他。只听攸晏又道:“只怕素和家门前的台阶是一年比一年寒凉啊。走吧,我们回家。”
“祝他顺利吧。”晴笙耸了耸肩。左肩的伤口在缓慢地愈合,不时传来阵阵微弱的痛感。区区外伤,对妖的体质而言并不是大问题,前提是妖力可以恢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易疏弘道:“我也是。那么接下来我们也该办正事了吧。嗯,是时候回家了。师父还有什么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