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都有的,还带了你阿辰哥哥喜欢吃的冰葡萄呢。”
一听到“冰葡萄”三个字,阿辰那张白皙脸庞瞬间焕发光彩,他一把甩开魔族的手,拉着苏青梨就要往礼盒堆里冲:“快带我去看看!”
“那冰葡萄...”阿辰一边翻找着礼盒,一边不忘炫耀,“在北冥海底吃才最鲜美。”他将礼盒一个个掀开,“玉盒里应该有,会不会是放在这儿...”
玄影眼疾手快,“唰”地一声抽出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举得老高:“我的!”
“哎!那是我的!”阿辰一下子扑了过去。
“玄影抱着葡萄往后一跳,“这是我先找到的!”
两人你追我赶,把一屋子的礼盒掀得七零八落。
殿内,众人坐下用茶,一箱箱礼盒往里搬,队伍最后,堪堪扭来一曼妙男子,殿内忽地漾开一缕甜腻香风,那男子,正是奚木。
他端着那盒上好的胭脂,从队伍后来绕过来,分明是男子身量,偏偏将步步生莲走出了十成风韵。
“北冥千年蚌精泣珠所制的胭脂,才配得上姑姑眉间落雪的风姿,嫂嫂特意留与姑姑润色。”
这娇滴滴的尾音,让南乔都不忍低头看了几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位女娇娥。
“谢了。”南乔示意侍女接过妆奁,奚木稍稍抬头,却一眼看到了坐在高椅上的魔尊。
魔尊正斜倚在墨玉王座,玉冠束起的黑发衬着凌厉的俊美,他指节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半盏残酒。
这炙热目光,阿辰都看在眼里,他轻轻咳了一声,“这珠子...莫不是南海鲛人哭嫁时落的?”
奚木醒过神来,扭着腰肢站到一旁去,嘴里小声嘀咕:“早知魔尊这般好容色,合该把我私藏的孔雀胆腮红也捎来...”
海云澜尴尬开口,想要缓解这气氛:“草草成礼,未曾设宴,归宁礼便多备了三车,权当补上合卺酒席。”
“神君好快的手脚,这哪里是娶亲?分明是趁着春日抢收,我家梨儿枝头花苞才冒尖,您就连盆端去北冥栽着了?”南乔轻笑道。
“虽未设宴,但这婚讯却传遍了三界,本座昨日才替梨儿拆了上百道贺婚书信,今晨竟有小魔姬蹲在宫殿外,求本座在北冥冻土开个分部...”魔尊捂着心口的新伤,缓缓说道。
“尊上您没答应吧?”苏青梨急急问道。
“本座只说...”魔尊慢悠悠抿了口茶:“北冥极光夜夜泛着粉霞,许是你们大婚的红衣飘得太远。”
海云澜垂首作势整理喜服,嘴角却压不住上扬。
奚木眼波往魔尊心口绷带处飘,怯生生开口:“尊上这声线虚浮得紧,似乎裹着内伤,可要紧?”
阿辰截住话头,“尊上的伤自有医师看治,无需旁人怀念。”
南乔嘴角笑了笑,饶有兴趣看着戏。
“如此便好,只是奚木自幼跟着表哥学习医术,略懂一二,若是有帮上忙的地方,奚木愿意效劳。”
“神君不也在这里嘛,让神君帮看一二,岂不是更快好?”魔尊婉言拒绝。
海云澜偏头看向别处,他可不想掺和进这桃花局中。
“澜!你可不能抢了梨儿,便不顾我死活。”阿辰朝着海云澜使眼色。
“自是不会,不过...魔尊是魔尊,你是你,怎么现在是要绑作连理枝了吗?”海云澜不知何时学了这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好啊海云澜,你把那本《哄人开心的一百种姿势》还给我!”阿辰上前就拉着海云澜晃,像是要把他隔夜饭都晃出来。
苏青梨看热闹似得在一旁笑的欢。
大门忽然打开,翎渊翩翩走进来,玄影吐掉嘴里的果核,蹦跳着迎上前:“翎渊哥哥,你上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回灵山复命去了。”翎渊指尖凝起金光,一只精美的礼盒凭空浮现,“听闻神君大婚,我特向佛祖求了这盏长明灯,此物是用晚霞淬了佛光,夜里照明最是护眼,梨儿看看可还喜欢?”
苏青梨掀开盒盖的瞬间,暖橘色光晕如烟似雾漫开,“喜欢,谢谢翎渊!”
南乔状似不经意地盯着那灯看了几眼,又慌忙别开脸去。
“乔儿。”翎渊忽然转身,袖中滚出龙眼大小的夜明珠,“以往在东海除祟,龙王硬要塞的累赘物件。”
幽蓝光晕在南乔掌心流转,她迅速将宝物藏进腰封,眼尾微挑,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
这可躲不过玄影的眼睛,他眼睛瞪得溜圆,嚷嚷着上前:“我的礼物呢?!”
翎渊面露难色:“我这就带你去吃你最爱的油酥烧饼,算作给阿影的礼物,可好?”
玄影撇嘴,叉着腰坐在那里:“我才不要什么烧饼,我天天都能吃到,都吃腻了!”
就在这时,奚木慢悠悠地从发间取出一支镶嵌着明珠的发簪,递到玄影面前:“阿影,这支发簪送给你,这可是北冥深海的夜明珠,夜里会发光呢。”
玄影眼睛一亮,箭步如风冲上前去接住发簪,手舞足蹈地插在自己的头发上,“哇!肯定好看!”说着还转了个圈,“谢谢奚木哥哥!”
“奚木哥哥?”阿辰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一颗珠子就被收买了?真不讲义气。”
他心里直打鼓:这玄影可是魔尊看着长大的,又是南乔姑姑的儿子,若是被奚木讨得了欢心,我岂不是要被比下去?
翎渊啊翎渊,喜欢姑姑就该从她的小孩下手啊!唉,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会?
不行,我得赶紧想办法拿下玄影,把奚木这个情敌给除掉!我一定要让玄影知道,谁才是他最好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