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虽然有点懵但还是出于本能的记住了阿文刻斯的要求,他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态度,一边站起来一边问道:“阿文刻斯先生?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您没有去餐厅吃饭就过来了吗?”
阿文刻斯坐到安室透刚站起来让出的软沙发上,他抬头看向安室透,发现他真的很在意自己怎么知道他在这的,阿文刻斯道:“很多细节,长话短说,这是常识。我的确没有吃饭,看在我们认识这么久的份上,你能动作快点吗?”
安室透心里凝噎,但他还是笑着道:“当然,马上回来,阿文刻斯先生。”
新田总介站在迎宾区,从阿文刻斯一进来就看到他,他跟在阿文刻斯身后。见那个不认识的金发褐肤男人离开,他才走上前去,把手里端着的一杯红茶放到阿文刻斯眼前的桌子上。
阿文刻斯侧头,正好看到这个黑头发红棕眼睛的男人端着一杯透明酒液坐在他另一侧。
这个男人的肩膀很宽,仪态很好,但是看起来很疲惫,他明显强打起精神和阿文刻斯交流。他坐姿端正地坐下,平和地开口道:“半年前一别,真是许久未见,阿文刻斯,你好像沉郁了许多,你也遭遇了什么事吗?”
阿文刻斯看看新田总介化妆都盖不住的黑眼圈,温润道:“新田先生挂念我了,不久前,我也有生命中重要之人永远的离开了。”
新田总介听着阿文刻斯沙哑的声线,轻叹息一声,略带哭腔地疲倦道:“……哈,真是、世事无常……”
他感叹完,接着道:“多谢你告知我三女的下落,如果真能找到豫姝的这个小妹妹,那豫姝在天有灵,她想必能够宽慰一些。”
说着,他忍不住停顿。阿文刻斯这时候道:“一定能找到的,我也会帮您打听,同样,……您妻子的凶手,也一定能够绳之以法。还请新田先生节哀,莫把身体伤透了,看不到这些事情的结局。”
新田总介闻言,他伸出手握住阿文刻斯的手摇晃两下,真心实意道:“谢谢,不用太担心我。你也是,也要节哀,别想的太多,这样伤身体。”
阿文刻斯抽回手,不自在地端起红茶抿一口,道:“我哪有想那么多……”
新田总介看他一眼,手指点点桌子,到底没多说什么,沉默下来。
安室透这时候端着食物过来,远远的,他就看到阿文刻斯和新田总介交谈。他一边把东西放到桌子上,一边问捧着茶杯的阿文刻斯:“先生,这位是?”
阿文刻斯闻言抬头看了安室透一眼,介绍道:“这位是新田总介先生,新田家主的幼弟,winspr企业的董事长。”随即,他看向新田总介,给他介绍了安室透。
新田总介颔首后起身,向阿文刻斯道:“既然有人陪你,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休息,离舞会开场还有很长时间。往后这段时间,就要多打扰你了,容我提前致歉。”
说着,新田总介向阿文刻斯微微弯腰,阿文刻斯立马起身躲过,他道:“新田先生,不必如此,我一个小辈,这样真是折煞我了。”
两人又客套几句,阿文刻斯和安室透看着憔悴的新田总介离开后,安室透才跟着阿文刻斯坐下,他抱着手里的果茶,问:“……这是给我的?”
阿文刻斯一笑,“对。”
安室透奇怪的看了看手里的果茶一眼,到底还是接受了,他问:“新田总介先生怎么会来找您?”
阿文刻斯摩挲一下身边的手杖,轻声道:“我帮他寻找冈三女的下落嘛,顺便为他的妻子雪恨——帮他找到凶手。警察来得太慢,他感到危险降临了,但是他的婚姻不受家族重视。新田家主没空管他,他只能来找有过一面之缘的我了。”
言罢,安室透道:“但是二十一天前,新田总介的女儿死于心脏病……”
这个时间,正是景光告诉他的,黑朗姆消失的那一周。
心脏病,安室透想到死在监/狱里的炸弹犯,他问道:“秋田市连环炸/弹犯,当时他也死于心脏病……”
阿文刻斯突然迎向安室透深埋了些探究的眼神,他有些好笑的看着安室透把这些探究变成好奇,温和道:“不对,他死于解剖。”
说着,他看到安室透突然瞪圆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轻声道:“同理,新田卿安死于死后/器/官/捐/献。”
安室透和阿文刻斯对视着,他看到那双群青的眼睛,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有一片血色。
他仿佛嗅闻到人受伤后散发的血气,安室透放在桌子下的左手不自觉地攥紧自己的裤子,阿文刻斯昨天晚上闹过一次之后,今天好像好多了,他身上的那种压迫感又笼罩了他。
面上,安室透还是继续和阿文刻斯聊下去。他想找到阿文刻斯身上掩饰药物影响的影子,他是怎么把这些都掩盖过去的?
同样的时间,诸伏景光化名的松下川木,和阿拉克一起踏入了舞厅。
与此同时,卫生间内,一个金色短发的硬汉和一个黑长发眉目深邃的男人打了起来。
两人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