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
兰蒂芙竟然一时间忘记了,艾沃尔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
见兰蒂芙语塞,艾沃尔的嗓音平缓的同时也变得更加冰冷:“别管是不是真的,你只要去告诉斯蒂比约恩你有身孕,他立刻就能把你供起来,倘若一举得男,佛恩伯格最尊贵的女人非你莫属,你的所有困扰都会迎刃而解,如果这些你都不想要,你只想离开,那就更不该和我扯上关系,你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确实,兰蒂芙垂着头满心忿忿,她没法反驳,说真的,什么把她供起来虽然听起来很诱人,但她真正无法面对的是被赶回老家面对亲人族人失望透顶的面孔,她实在受不了像是“自私自利”“不负责任”“指望不上”这样的指责和批判,就算她实在受不了现状想要逃离她也绝不会回到老家去。
但令人焦心的是她似乎连这点退路都被剥夺了,刚刚艾沃尔传达得很明确,斯蒂比约恩的意思是他将会派人把她送回海于格松。
那对兰蒂芙来说简直堪比受刑。这才是她真正害怕的。
既然艾沃尔不可能说走就走,那确实,兰蒂芙没有别的选择了。
“是,你说得没错。”再开口兰蒂芙的嗓音是自己也没预料到的沙哑,“我前不久才经历了第二次月信延迟,应该错不了,我这就去告诉……西格德。”
说完兰蒂芙快步走过艾沃尔跟前拔高嗓门喊道:“艾格博特!艾格博特在吗!准备帮我搬行李!艾玛呢!过来搭把手!”
艾沃尔只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视线依然盯着刚刚兰蒂芙站过的位置,呆了片刻后她才抬起头做了个深呼吸扭头走向门外。
她回家来本来就是想略歇歇就继续去干活的,撞见兰蒂芙在她床上睡觉纯属意外。
对,我还有活要干,艾沃尔边走边告诉自己,努力保持目不斜视,她走朗格纳松一趟没能解决问题斯蒂比约恩相当生气,在回到家里遇到兰蒂芙之前艾沃尔在长屋里糟了义父劈头盖脸一顿骂,接着他又催促她尽快去解决下一桩问题——审问了一个月还是没审出结果的奸细索博斯坦——虽然这个名字肯定是个临时假名,姑且先这么称呼他吧。
审了一个月还审不出结果,难怪斯蒂比约恩心情那样糟糕,别说是他了,就是艾沃尔听说了也立刻就暴躁了起来。
“哎!艾沃尔!”正在院子里晒被单的桑德拉见艾沃尔步履如风朝外走便喊道,“刚回来又要走?”
“你应该学会少管主子闲事。”
艾沃尔丢下这句话后转眼人就没了踪影。
……好久没见她心情这么差了,桑德拉望着艾沃尔疾走而去的方向心想,没错,虽然艾沃尔在外风评不怎么样人人都说她脾气很烂报复心强不好相处,但事实上她极少像刚刚那样向家里的奴仆甩狠话。
没记错的话刚刚兰蒂芙是不是在屋里喊人帮她收拾行李?桑德拉努力回忆,她在这住了这么久怎么突然要走?难道她刚跟艾沃尔吵架了?
唉,兰蒂芙也是造孽,桑德拉一边继续抖被单一边心想着,何苦跟自家男人吵架吵成那样?孩子没生一个,娘家千里之外,被赶出家门只能借宿小姑子这里,现在又被艾沃尔赶了出来,多难看啊这,虽然桑德拉认为自己是个厚道人不会嘲笑她,但别人的嘴可就难讲咯。
也不知道下个挨艾沃尔骂的倒霉蛋是谁,桑德拉想着这个问题忍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
*
“谁让你们抓的她??”艾沃尔指着牢房里奄奄一息只能侧躺着但还恶狠狠瞪着她的女人怒问,“我不是早就下令放了家属吗??”
“这可不能怪咱们。”史坦因看了眼同伴赶忙解释,“这是王下的命令。”
“这女人在被你放走后居然又带人来劫狱!”另一个狱卒塔特朝女囚抬抬下巴说,“王听说之后勃然大怒,谁还敢放走她?”
“劫狱?”奥斯卡拧起眉头看向女人问,“来救她丈夫?”
“那还用说?”史坦因冷哼一声瞪了眼女人说,“她还杀了莫利,我们废了好大劲才把她逮捕。”
不愧是佛恩伯格排得上号的厉害盾女蒂埃尔,艾沃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狼狈不堪的女人心想,劫狱也就罢了她还造成了伤亡,现在她这副衣不蔽体浑身脏污两腿残废的模样,多少是有些报复泄愤的结果在里面。
“所以,”艾沃尔转头看向史坦因和塔特直截了当地问,“你们关了这女人多久?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两个狱卒对视一眼,表情抖变得尴尬起来。史塔因舔舔嘴唇说:“十天左右吧,嘴跟她丈夫一样严实。”
“除了挑断脚筋拔了指甲我看不出你们在她身上动了什么刑。”艾沃尔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起来,“让你们爽了倒是能看出来。”
“我们还敲掉了她大半牙齿,免得她咬人,哦,还把她的指甲也拔光了。而且要说爽那小子也逃不了,说用刑咱们还对蒂埃尔还轻得多……要我说蒂埃尔这眼也是真瞎,”史塔因嫌弃地皱起脸说道,“无论我们在索博斯坦面前怎么玩弄她怎么折磨她,索博斯坦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那眼神冷得跟看屠宰场的猪……”
“够了!”艾沃尔猛地拔高嗓门呵斥索博斯坦,“所以你们真的是一个月毫无进展是吗?”
史坦因又瞥了眼同样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的塔特,再开腔时连声线都在颤抖:“我们都没想到这两口子这么难搞已经使出了所有招式……”
“连狡辩都这么拙劣!!”艾沃尔咆哮着抬手就将史坦因扇飞让他狠狠撞上墙壁,“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关顾着在女人身上玩乐享受了是吧?一群废物!活着也是浪费!”
刃光闪过长剑出鞘眨眼便剁下了刚挣扎着爬起来的史坦因的头颅,鲜血飞溅甚至呲到了塔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