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洄逾他们呢?”
“去回山了,说是要找那两个女徒。”
“嗯。”
抬步来到门前,便见一胖丁机械地重复敲门,没有什么血色,苍白得像是一只白虫。
江好指着那名丫头,道:“哥,她好像鬼啊。”
老妇看见胖丁如此时,最先察觉不对劲,随后惨叫一声:“大来!我的大来!”正是他那好儿子,她不说,江好还不知道那就是从前日日夜夜都要打坏主意伤她的人。
身子似是落叶般飘摆不定,江昨辰感到异样,看着江好问:“好好,怎么了?你认识吗。”
“我……认识,他就是那个买我的那一家人,是和这个老婆子一起的!”
那老妇本就担心江好会怎么样她,现在担心成了现实,她却不管不顾起来。
“儿啊!你怎么了,儿啊!”老妇跪在地上,抱着大来的腿,拍打着地面,露出痛苦神色。
大来机械三秒,扭头低下头去,微微扭过身,江好看清了他的面容,抓着江昨辰的衣服不敢松下。
燕醉衾抱起江好,江昨辰没多说什么,只是牵着江好的手,想让她好受一些。
“好好,他们的命数早已定好,你且看着。”
秦沧人安静观看,江昨辰要去仔细察看,就被拉住了手臂,方才他在观察,可分清情况后,他也想知道这个活死人的命令是什么。
大来面庞凄惨,手攀上了老妇的脸,滑动到眼睛部位,一按一拉,一颗眼球便下来了,老妇凄厉的惨叫声也不足以吸引人注意。
大来对着老妇的脸开始又抓又挠,还啃食着,要把这老妇啃食殆尽。
老妇挣扎了几许,力气终究是抵不过被她好吃好喝供养起来,一身肥肉的好儿子。江好看得口呆,燕醉衾抱紧了一些,拍打她的背,捂住她的眼睛。
江昨辰回头看,江好已经被捂住了眼,才放心转头,秦沧人捏了捏手腕,拇指上下滑动。
痒意传来,江昨辰缩了缩手,秦沧人的手上还有一块小疤,江昨辰转而握住他的手,去看那疤怎么样,有没有破。
老妇的脸上露出半边白骨,燕醉衾把人抱回车上,说:“好好先休息,我们先不要出来,好吗?”
“不好。”江好这个时候也不像以往那样能冷静下来了,不堪的过往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大来从前对她做的事,她是一点都忘不了。
“乖,我们在这里看呢?”燕醉衾另起一个说法,拍了拍江好的手背。
“算了,随便了。”江好轻易松了口,她也不太敢去面对,曾经腿部落下残疾,就是因为大来把她推下山崖。
那山又高又陡,偶尔还有狼出没,幸运的是没狼来咬她,不幸的是腿残了。
若不是回来的早,治好了,不然……懊悔终身。
“燕醉衾,”江好垂着头,收起视线,问:“你——到底是谁的人?”
“谁的人吗,曾经是湖南大帅的人。弃暗投明了,好好不用担心。”
“现在湖南易主了,你想怎么呢?”
“和铭之过好,之后若是能有用得上的地方,那变去。”
江好沉了沉,降低了音量说:“你那次并不想要了秦少帅的命,只是单纯为了投靠吧。”
燕醉衾笑了笑,没有否认。车内与车外景象不同,心稍安,燕醉衾就给她讲起了故事,一个很深远很悠长的故事。
江昨辰拧巴的眉毛蹙成一团,再任由这活死人做下去,也不是个事。
就在这时,门开了,是江官冕还有江晋吾!
“关上!”江昨辰大声喊着,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大来最先松了口,朝江官冕扑过去。
被压在身下,江官冕不好动弹,只好先阻止活死人的抓咬,而身上却开始慢慢溃烂腐败起来。
即使内心痛恨,可见到的时候,也脱离不了亲情而已。
“父亲!”江昨辰迅速冲过去,秦沧人连带着一起。
江晋吾一脚踹开大来,而江官冕身上早就腐败得不成样子,楼上的卧室发出一声脆响,窗户那边有个女人在向江好招手,悄怆身影,霭霭青丝。
“是妈妈,”江好跳起身,推开车门下去,“妈妈!”虽然许久未见过,但是不妨碍江好能一眼认出。
燕醉衾立马挽起江好,说:“好好别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