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以前他都是倒数第一，不知道怎么去的一班。龙霸天，你和他一班，你说说什么情况！”

龙霸天发出低沉的笑声，抬起低沉的头。

他沉默了很久了。

“是时候告诉你们了。”

所有人屏气凝神。

“陆悯川从小就是顶级学霸，也就是天才，但天才是孤独的，他从小就很孤独。”

“所以他伪装成学渣？”

“差不多吧，他一个人很久了，突然有一天，有个学渣说愿意跟他玩。”

众人知道，后面一定会有反转。

“谁知道……”龙霸天叹了口气，“谁知道那学渣和他玩完全是为了抄他作业，还要陆悯川和他到同一个考场去，给他传答案，最后那个学渣考了个好成绩，陆悯川却再也不想做回学霸了。”

“真心的人总被辜负……”

“我们只是学渣，那人是纯渣啊。”

“大家都不许要抄他答案，也不要提这段伤心事昂。”

大家非常一致地商量好了。

龙霸天没想到这群人不仅信了他漏洞百出的说辞，还想好了后续。

良心有点刺痛。

“那他现在为什么愿意展现他真正的实力了呢？”

龙霸天啊了一声，迅速决定让良心继续痛着：“天才总是同行的，他遇到了和自己一路的人。这大概就是奔赴吧。”

陆悯川再次进考场，虽然同学们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不，是很奇怪。但还是没人和他沟通要“借鉴”，省了他拒绝，于是不管大家奇怪的眼神。

这一场是朱明监考，他监考总是习惯在考场转圈圈。

考生唯一的作弊机会就是他巡视到别人那里的时候。

朱明一进考场就看见久违的身影，安静的、沉默的坐在那里，所有人都会忽视掉他。

但只要和他接触过，就很难会忘记。

他照例下去转了一圈。

最后停在陆悯川那，看着他的卷子。

一般监考老师是不会站在一个学生身边很久，那样很容易让陆悯川产生紧张焦虑的情绪，除非那考生作弊，老师无言警告。

朱明本想看看就离开。

但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挪不动步子。

吸引他的不是握着黑色中性笔的好看的手，而是那卷子上飞快被留下的黑色线条，汇成一个个字符。

朱明脑海中有答案，所以才知道，这人的完成率和题目的正确率有多高。

他印象里，陆悯川就像一个安静的符号，除了学习方面，其他方面挑不出什么错。

朱明现在还能想起来那满面红的才不忍睹的卷子，才短短几月，这人的成绩进步成这个样子？

甚至不能用进步来形容他，如果硬要找个理由，只能朝着鬼神那方面猜想。

他这一站，就是半小时。

半小时后，朱明说：“走吧。”

陆悯川走后，朱明坐在他位子上，反复研读了陆悯川的试卷，铃声响起，才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这一场大家都抄得非常尽兴。

“刚刚老朱一直在看陆悯川，我都想和老朱换双眼睛，哪怕只有一小时。”

“人家写卷子都才用了半小时。”

“我还得一边看他卷子一边写，看卷子不需要时间吗？”

“欸，刚刚的那道题我小猴搜题是a，你怎么选b？”

“度爹说选b!”

“你小猴搜题都拿出来了？”

“老朱压根不看我们，这么好的机会。”

陆悯川的前桌考生哀怨：“很好的机会吗？”

朱明一直站在陆悯川身边，相当于一直站在他身后。

这谁敢抄？

没这熊心豹子胆。

六门考试很快结束，考试的时候大家一直以崇拜的姿势观察陆悯川，都要有感情了，猛地要分离，还有点舍不得。

他们有预感，以后大家再也做不成同考人了。

大家默默分别。

考试成绩很快就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个在二十一班考场考试的人都期待别人看到成绩单的那一刻，有一种扮猪吃老虎的快感。

虽然不是他们自己，但自己亲眼看着一个学霸崛起，学霸还是和自己一考场出来的，那种爽感只有经历过的人懂。

但是所有人都只谈论那个成绩最高的人：“这一次第一竟然是沈浮，他超过葛倚星了！”

二十一考场的人：“你们眼里只有第一吗？没在前排看到陌生的名字吗？”

“最近有什么厉害的转校生？”

二十一考场的人都看向排行榜。

前十，没有陆悯川！

前五十，没有陆悯川。

甚至前二百都没有陆悯川的名字！

“怎么可能？！是不是排行出错了？”

.

“主任，我是认真地向你申请陆悯川恢复成绩，有一门是我监考的他，确实是他自己做出来的。那成绩是他该得的。”

教导主任严肃说：“那你有没有想过题目泄露，那些成绩是他提前背下来的？你告诉我，一个常年吊车尾的学生，做了什么，才能在短短时间内从倒数第一变成正数第一？”

朱明气冷抖：“这不是你们随意抹掉他成绩的理由——”

高三一班。

“陆悯川，教导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