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只心机绿茶狗。”言安冰没忍住说。

“主人不喜欢这样的狗？”柳权的垂眸，一瞬间可怜兮兮的，仿佛让人幻视他头上下垂的兽耳，让言安冰大呼救命，恨不得紧紧把柳权抱在怀里揉搓。

就在言安冰想要将想法付诸行动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经纪人尴尬的咳嗽声：“咳咳，这化妆室的隔音不太好，但我什么也没听见。”

言安冰看向柳权，与柳权对上视线，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无奈，只得相视一笑。

“回去再说吧？”言安冰小声说。

柳权点了点头，才有些依依不舍地将言安冰从怀里放开。

换好衣服的言安冰正准备离开，却注意到停车场不远处有许多徘徊踌躇的人，手里还握着言安冰的应援灯牌，能看出来是言安冰的粉丝们，早早就等在了这里，就为了和言安冰见一面。

虽然是意料之外的行程，但言安冰处理起来可谓是驾轻就熟。多年的偶像经验让他一秒变成营业模式，脸上带着阳光般和煦的笑容与粉丝们打了招呼的同时，对着经纪人比了个手势。与言安冰配合多年，经纪人自然意会，马上开始搜索附近的奶茶店，来犒劳这些不辞辛苦看现场的粉丝们。

言安冰娴熟地与粉丝们签名合照，回答着粉丝各式各样的问题。即便他现在不再是爱豆而是一名歌手，他也知道珍惜喜欢自己的人，尤其是这些经历了一年空窗期仍然对他不离不弃的人，他心怀感激。

很快经纪人为粉丝们每人送来的奶茶，也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若此刻幸福可以具现化，言安冰应该已经被团团包裹淹没了。

“那个……今天和你一起表演回归的是犬吗？”轮到最后一位粉丝，粉丝有些不自信地问道。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问的问题，问出去的一瞬间脸色惨白起来，生怕自己冒犯到言安冰。

但言安冰只是用安抚的目光注视着她，他记得这位粉丝，经常在自己和柳权的签售会上来回出现，明显是他和柳权的双担，大概率还是cp粉。言安冰也知道她的问题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没办法在柳权不愿意的情况下暴露他的身份，只能笑着说：“是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一会CA估计就要出通稿了。”

“犬还在吗？我能见他一面吗？”粉丝怯生生地说。

若说之前那个问题还在冒犯的边缘试探，这个问题便是彻头彻尾的越线了。一时间旁边的粉丝都有人脸色不好起来，小声地说：“不要为难小冰了，这也不是小冰可以决定的。”

言安冰也有些犹豫地看向车里的柳权，柳权与他对上视线，点了点头。

“可以。”得到许可的言安冰松了一口气，“不过悄悄的……这不是犬原本的行程，请大家不要拍照，也不要发到网络上。”

就在言安冰说完，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穿着狗狗布偶装的人，像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发传单的吉祥物。但几乎不用辨别，只是一打眼，言安冰就知道，布偶装里是柳权。

“你……你是！”粉丝有些惊讶。但是狗狗布偶已经主动伸出手来，与她握手，让粉丝愣了一瞬，没忍住低头啜泣起来。

“知道你过得好就好。”她带着哭腔说。

这位粉丝的眼泪让周围的人意识到了什么，但它们没有人说出真相，就像是说破就会碎掉的梦一般。陆续有人上前跟狗狗布偶打招呼，狗狗布偶一个都没有拒绝，竭力用卡通的动作与大家互动着。

最后的最后，狗狗布偶向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言安冰在旁边看着，感觉鼻子也像粉丝那般一酸。

与粉丝道别后，两人回到经纪人的车里。在回家的路上，言安冰看向柳权，柳权脱去滑稽的布偶装后面无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我对不起它们。”良久，柳权才说。

言安冰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柳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