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来临,蔡绮从公司回来的路上被人围住,还好她高中时练过泰拳,否则不堪设想,拖着一身伤的蔡绮骗俞歆沐自己和别人在酒吧因为口角问题打一架,俞歆沐信了,蔡绮心里放松了不少。
俞歆沐用碘伏给蔡绮清理伤口,看着她一身血污,“我看你被别人打一顿,就不会再倔了。”俞歆沐心里的防线退了几步,对蔡绮没有那么排斥了。
蔡绮说:“我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你……”
俞歆沐肩膀轻轻颤抖,呼吸都变小心翼翼,“怕我?”
蔡绮直勾勾地看着俞歆沐,目光灼热,里面映着火球似的,她说出真心话:“怕你离开我。”
俞歆沐苦笑道:“够了,别再说这种话。”
也许是觉得尴尬或者是难受,俞歆沐离开去了客房,站起来的时候腿是僵的,她真怕自己心软原谅蔡绮,可原谅蔡绮就像往曾经的自己脸上扇巴掌一样,她身心都畏惧这份按捺不住的感情,担心稍不在意将再次重蹈颠辙。
晚上蔡绮一个人躺在床上,她又梦到俞歆沐了,只有在梦里她才能感到真实感,因为现实中的俞歆沐对她太残酷了,为什么她可以那么狠心对待自己。
看着俞歆沐很难过,蔡绮心里不是滋味,第二天吃饭的时候,蔡绮说:“我知道你一直想办个画展,我帮你办了一场吧,我不是讨你开心,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仅此而已。”
俞歆沐摇摇头。
她不想欠蔡绮任何东西。
一天,俞歆沐正在工作室工作,一个女人找了过去,是蔡绮的姐姐蔡绚。
蔡绚拉了个椅子做了上去,“我妹妹惹了,不该惹的人。”
俞歆沐置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俞歆沐完全把她妹妹撇开,蔡绚皱了皱眉头,她用力拍了拍桌以表自己的愤怒,“我妹妹现在愿意为了你付出一切,你竟然还在质问我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俞歆沐的手指在玻璃杯上画滑转,冷静地回答:“先不说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就先说你们家大业大,有谁敢惹你们,谁敢去动她?”
据俞歆沐所知,蔡家家大业大,地位也是无人撼动,人脉广,巴结的人也多,根本没有人敢惹她们家。
蔡绚直言:“当然没人动得了她,但如果手段黑的,我们也防御不了,我妹妹高中的时候喜欢那个人,你之前见过她对吧?”
俞歆沐点点头,认同:“是,但那又怎么样?我从来和没有和她接触过。”
“祁悦没有死她在医院被抢救了过来,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用什么手段,竟然摊上了高枝儿,因为祁悦找小绮让她帮自己出国,祁悦靠山找人把我妹绑了起来。”蔡绚气愤道,“现在小绮在医院躺着,身体上有八处轻微骨折,肋骨断了一根,脑子还被砸出了脑震荡,小绮想见你,不见就闹。”
俞歆沐说:“她有事吗。”
蔡绚那叫一个难受,眉眼带着哭像,“你说呢肋骨都断了。”
俞歆沐一下僵住了,她动弹不得,心跳都暂停了,蔡绮出事,她止不住的难受,刚才脸上的平静瞬间消失,代替的是担忧。
“蔡绮在哪个医院,我去。”
洁白的病房里,蔡绮一动不动的躺着病床上,腿和胳膊都打了石膏。
看到蔡绚来了,旁边还有俞歆沐,她眼睛都亮了。
蔡绚说:“你给你带来了。”
蔡绮说:“谢谢姐。”
蔡绮:“那我走了,你们好好聊。”
蔡绮嘴唇发白,直盯俞歆沐的脸,“我是不是要死了?”
俞歆沐安慰道:“不会的。”
蔡绮虚弱地笑了笑:“可是好疼啊,你亲我一下好不好?亲一下就不疼了。”
是真的疼,但也不妨碍揩俞歆沐的油,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机会,不得好好亲几口。
俞歆沐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动作轻柔,犹如羽毛,舒服又绵密。
蔡绮胸膛缓慢起伏,心脏却无比滚烫,扑通扑通,跳得好快。
蔡绮说:“死前还能被你亲一口,我没遗憾了。”
俞歆沐蹙了蹙眉,“胡说八道。”
蔡绮在医院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回家。
家里。
蔡绮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一边嗑瓜子一边说:“你说我的胳膊能好吗?要是好不了怎么办?我要是想去健身,连哑铃都举不起来,怎么办?”
俞歆沐拍掉蔡绮嗑瓜子的手,“别贫了,张嘴,我喂你。”蔡绮配合的张嘴,俞歆沐把一勺鱼汤塞进她的嘴里。
鱼汤真好喝,味道很鲜,一点都不腥。
俞歆沐很会熬汤,被熬的奶白的鱼汤上面飘着一层诱人的鲜油色泽,生菜切碎代替香菜,浓郁的汤味冲入口鼻。
蔡绮夸赞:“宝贝儿,你做的汤真好喝。”
蔡绮的性子收敛了太多,导致俞歆沐都认不住哪个到底才是真实的她。
蔡绮是真的爱她吗?
俞歆沐不敢赌。
夜晚俞歆沐看着熟睡的脸,一阵酸麻感遍布全身,这个人不再像之前那么一直说“爱自己”,行动上却是情种的派头。
睡前的洗脚水,早晨美味的饭菜,夜里不经意的拥抱,都在告诉自己她有多么爱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划过脸,想要抚平什么,也许之前喜怒无常的,或者是以前爱人卑微的自己。
迷糊中蔡绮感觉有人触碰自己那么柔软的指腹,如按摩样的在自己的脸上回荡,温柔的抚摸下她睡得更香了。
一日早晨蔡绮起床了,她心情愉悦,只因她做了个美梦,梦里俞歆沐像从前那般与自己亲吻,蔡绮心里暗想,春梦这种东西偶尔来几次也挺好的。
睡衣刚套上,门咔嚓开了,露出俞歆沐的脸,蔡绮露出一个微笑,伴随而来的还有香气浓浓的饭味。
看到那一刹那,蔡绮脸红了,梦中和俞歆沐接吻的情景还在脑中重现,俞歆沐以为蔡绮发烧了,主动走前抵住蔡绮的额头试温度。
皮肤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