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在这儿干嘛。”后跟来的白放,看见她一个人,大声嚷嚷着。
宋存挡了下他往后看的视线,“你来干嘛?”
“来找你啊。”白放不知后面有人。
“?”
“我知道你不想来,但是也是你自己说要来的嘛。不高兴也就是一顿饭的事,下次不来不就行了。”白放自以为点破了她的心事。
“谁说我不高兴了?”宋存无语。
“你都没正眼瞧过人家,全场针对我列哥,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你以为他看不出来啊。”白放叹口气,他都发现好几次了,她在眼睛里放冷箭。
“我....”有吗?还是她最近得了斜视而不自知,宋存觉得受了天大的冤枉。
“别你了我了的,”白放没说完,就被她拎着走到一边去。这么安静的夜晚,什么小话都容易被听到,更何况,他声音大得震耳欲聋。
“你快给我闭嘴吧。”她截断他的话,拎着他往不知哪个方向去。
“列哥其实人挺好的,他又不会记仇,顶多不想搭理你而已,这么久以前的事了,也没必要现在还讨个说法,是不是?”
宋存冷脸,到底是谁在记仇啊?这小子不上网的是吧。
哦,就算上网,也很难从“天南”联系到言列,现在是她,有理也说不清。
“是你个头。”宋存火气冒上来,为这个偏心鬼,这意思就她是个记仇的人呗,“彼此彼此,ok?”
两人背对着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丝毫没听到身后经过的脚步声。
宋存进去时,已经有人落了座。这段饭的后半程,是可想而知的冷若冰霜。
还好,闻帛昇的控场能力极强,下半场有他坐镇,加上时不时提两个弱智问题的白放穿插,磕磕绊绊也没那么难熬。
夜色凝重,几处照路的暖光,将万物的影子映衬得更加浓烈。秦笙身上多了条披肩,在最前方,适当的距离处,引着大家往外。
刚刚近距离和秦笙说了会儿话,虽然为人处世算得上练达,但她眼底的清朗还是让人看出几分稚嫩。
宋存想,她私底下应该是个很爽快的人。和白放一样,擅长交朋友。
她故意落了两步,走在最后,得以窥见前面几人的姿影,如同四两拨千斤的泼墨笔触,一步一行,充满了节奏和韵律。
紧挨着她的位置,猝不及防多了一道。
那影子就不是那么规矩了,时不时手肘出界、时不时摇头晃脑。宋存垂眸将笑意隐了下来。
她不得不承认,没见面时,总感觉时间像座山,隔着两个地界。见了面,说上几句话,又觉得时间不过是一张纸,一戳即破。
没等她问,白放就自顾自说了起来。说今晚的菜色,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说秦笙祖上当过御厨,不止经营着这一家私房菜;还说她姐忙得不行,都没空去他新开的酒吧坐坐。
然后就一直在说他的酒吧如何如何,他是个经商天才,不比他姐姐差。
就这样没走几步,到了门口。
“诶,你到底去不去啊?”白放踢着门口的阶梯问她。
“啊,”宋存好像是听到个邀请,“在哪里啊?”他已经暗示了五分钟了,就算是为了这段路的投桃报李,她也没理由拒绝了。
“送送要去啊。”白棠走了过来,瞧了眼白放,“你可得好好招待啊。”
“我那有最低消费的。”白放低着头,喃喃道。
“你真的.....”白棠看着这两个别扭的小孩子,“算我头上,亲姐弟也得明算账是吧?”
“算我头上吧。”闻帛昇说,“说好今晚我请客的。让阿列买单。”
言列瞥了他一眼,他可没说要去。
“那要不这样吧,我送白棠回去,你们三一个车走,我们就不参与了。”
......
“那就麻烦帛昇哥送我姐回家。”白放先应承下来。
“放心。”闻帛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