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素衣女孩儿,正是周宗的次女周嘉敏,因她自小灵动可爱,李煜母亲钟氏一直都很喜欢她,常招来宫中陪自己解闷,周嘉敏近日常穿着白衣以示悼念钟太后。
“ 看过周佳敏的风采,世间其他女子都不配再穿白色了。”赵光义让李煜为自己做媒。
“你另选一家吧,我定为你做主。”
“除了她,没人再让我感兴趣。”
“除了她,唐国未出阁的姑娘我都会为你做主,唯她不行。”李玉解释:“她是我要立为国后的人选,只因我去年丧子丧妻,今年又痛失母亲,我们都孝期未满才拖延了婚期。”
“用一女子来换得唐宋邦交,这交易你认为不值吗?”赵光义威胁到。
“我们早已心心相印,只差一个大婚典礼,若我李煜连一任妻子都保不住,日后人前还怎样维护国君的尊严。”
赵光义不死心又去找周嘉敏,周嘉敏从李煜处什么都知道了,为了帮李煜应付这个难缠的小鬼,周嘉敏把商谈地点约在一个歌坊,这位周家二小姐安排了歌舞与赵光义共享:红袖绿裳,正是李煜为周嘉敏做的诗曲《花明月暗笼轻雾》。歌舞完毕,周嘉敏摆手示意众人撤去,对赵光义说道:“这是主上为我写的一首词曲,一不小心被传到民间去了,我与主上虽只差一个婚典,但唐国百姓街头巷尾都已知晓我这个尴尬的存在,这首诗曲已经让我和主上的声望在民间大打折扣,如果我再随你嫁了宋国,则我和主上将更被世人贻笑万年,况且我这一生只爱主上一人,乱世人生,倘若我们因这个便开罪大宋,那么敌强我弱,就算不能力挽狂澜,我必与他生死相随。”
周嘉敏的倔强让赵光义不得不放手返宋,但她的妩媚和刚毅的性格更是刻在赵光义心中难以被放下。
赵光义曾央求哥哥赵匡胤为自己做主,被哥哥拒绝。一直到两年前李煜和周嘉敏终于举行婚庆大典,赵光义决议去江南一行,又被皇帝哥哥赵匡胤制止:“世间女子皇兄都能为你做主,但你不能一意孤行去破坏一对有情人。”
现在,赵光义在唐国对簿宫廷,唐军偷袭宋军水师,便是有不臣之心。
林人肇反驳他,你大宋如把唐当做子臣,为何在我对岸张牙舞爪兴土木、建水师呢?
赵光义恐吓让李煜北上宋国,说宋国皇帝赵匡胤思念李煜,让他前去探望。
李煜当然不会去了,称自己身体微恙,不便跋涉,这时李煜七弟李从善自告奋勇愿代表皇兄前去汴京,赵光义才算作罢,他也不好逼太紧了,目前还不是唐宋翻脸的时候,宋国要集中精力对付南汉,至于唐国,秋后的蚂蚱,让他再蹦跶几天吧。
他这一趟的收获便是获得李煜和国后周嘉敏鸾凤和鸣,情投意合的情感。周嘉敏,金陵城,你们等着,我想的东西,早晚要得手。
终于送走赵光义,李煜来浮萍阁饮茶惆怅,更是愁眉莫展:“这次偷袭行动未成,反而又将唐国推向风口浪尖。”
“就算没有偷袭的事情,唐国就能相安无事吗?宋国的扩土战略不会因各国的安分守己而有所收敛,所以,钟隐哥哥,你还是放下这个思想包袱吧。”青玉往池塘里撒着鱼食。
“你说的对,该来的总会要来,我们既躲不过,就坦然去面对他吧。” 经她这么一说李煜忽然之间不再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