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烤烤火挺好的,最起码不冷了,山里的晚上冷飕飕的,你又虚……哎呀,不好,那黑黢黢的来了。”
陈集语气夸张,手上动作还是没停,荀古不好动弹,只能从陈集这里判断出并不危险,或者说对陈集来说不危险。
陈集口中的“黑黢黢”正是千岁塔出来的男人,火烧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难以掩盖那男人的脚步声,荀古不知道这一案为什么这么被动,毫无进展还几次成了人家案板上的待宰羔羊。
“怎么样了?”
“还是没烧烂,也不知道什么做成的……”
“去吧。”
“是是是,诶诶诶,走,别在那儿挡着。”
这应当是村民们撤了出去。
陈集不厌其烦地掰着枯木,还不忘打趣荀古:“这下完了,他要是使点什么神通,荀古啊,你在劫难逃。”
荀古不是很想说话,陈集则没打算放过荀古:“要不你退了吧,这一案咱不破了,爱咋咋地,你不是还有队友的嘛,六个人分两拨也还有两个人靠得住吧。”
荀古乱七八糟的脑子总算往地面落了落,谁说不是呢,也不是只有他这个案子,不过……那五个人哪里去了呢?
“烧不烂?”黑黢黢的声音就在荀古耳边,“这次烧不烂却也没有消失……”
黑黢黢的声音中带了些怀疑,荀古问陈集:“什么叫这次烧不烂却也没有消失?”
陈集:“谁知道呢,可能是上次你被烧的时候消失了,他才觉得奇怪吧。”
这时黑黢黢的下一句话也说了出来:“是巧合还是他的同伙不在,又或者他有别的目的。”
荀古把目光投向陈集,眼神中居然还有些同情的意味:“啧,他好像发现你了。”
陈集不在意:“发现能有什么呢,能找到我才是他的本事,大不了打一架。”
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内容起起伏伏,转变实在是快,又好像没有谁觉得奇怪。
黑黢黢招招手示意村长过去:“路津第一次死的时候你在旁边?”
“在在在。”
“你们坛主怎么说的?”
“坛主说他活不成了,叫我们把他埋了。”
“埋在什么地方了?”
“没埋成,本来要埋得,可坛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叫我们把他扔到路边不用管,我们就没埋。”
“坛主找到了吗?”
“还没有……”
坛主,荀古接收到新信息,他还指望着陈集能给他解惑,陈集从他那少有的能动弹的眼睛里读出了这一期望,却摇摇头:“这不在我为你解惑的范围之内,你要自己查。”
荀古觉得这就是句废话:“我都这样了,怎么查?”
“你都这样了?什么样?这不挺好的,烤烤火,能避祸,多吉祥,相信我,很快你就解脱了。”
陈集说的这个“解脱”是怎么个解脱法荀古不得而知,他做不了别的,只能继续复盘他的第三案,这一案没有生肖儿歌,没有明显特殊时辰,连案件线都不全。但这一案是三案以来信息量最大的,人物线最乱的,他很有理由怀疑是白桦在外面动了手脚,荀古忽然一笑,不会是因为他没杀了陈集吧。
陈集……难说这个人有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毕竟他是个见了杜池和隋宁仍旧我行我素的主……说道隋宁,隋宁是以丑女的形象出现的,这么多天这里的人真的就没发现点什么吗?所以丑女到底是不是死了,她的尸体里为什么会喷出黑烟,她的容貌为什么会和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
丑女长什么样子来着?欸,好像刚来的那天,在他以路津的身份醒来后没多久他们遇到过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那女人是谁?
“坛主说上庄的吴女子快生了,还说她给那吴女子看过,是个男娃。”
“她不是学的西医吗?西医也能用肉眼确定胎儿性别?”
“这……这……男胎女胎还是不一样的……”
学医?
荀古微眯的双眼一下子睁大,丑女,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