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古还在反应中,但是不难看出他即便迷迷糊糊也尚存理智,他扯住白桦的袖子问:“陈集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叫我杀了他?”
白桦本来要转个身去收拾东西的,听见这个问题放下手里的东西,转回身来:“说实话,我不认识他,他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可能就像他说的,是笔记世界的未知群落甚至可能是未知生物,但在我这里他是什么不重要,他在妨碍整个游戏的进行。”
“游戏,这个游戏还是那个游戏吗?”
“是不是那个游戏也不重要,谁都不能说假如从第一案开始就没有陈集的话,这个游戏会不会不一样,不做假设,只说现在,陈集对你干扰太大了,所以他很有必要清除。”
“为什么是我?”荀古问。
“什么?”
“为什么是我,我突出?我冒尖?你怎么敢保证外面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比我更厉害的?”
白桦先是一愣,继而转身继续忙活,一边忙活一边回答说:“不敢保证,但我也不敢赌不是?与其费劲巴拉在一群潜在犯罪分子和一群游戏小白里找第二个荀古,不如直接用荀古,我想这个问题还不需要我逐字逐句的解释。”
荀古看着白桦忙碌,看他拿起绳子,很粗的绳子,还很好打结,荀古心里顿感不妙,可等他想要起身离开时才发现他已经动弹不得了。
白桦居高临下带着可怜的神情看着他,摇摇头:“对不住了,朋友,我也是收了命令,你放心,这药……这香无色无味对身体也没什么副作用,就是让你暂时动弹不得而已,这个是落疾大人亲自配出来的,一定好用。”
荀古:“……”
“当然,这药效恐怕不能持续到你出案,所以我还需要将你绑住,我会绑的松一些。”
荀古:“……”
“还有,我知道你才出案,但抱歉,收到指示,目前情况特殊,你不能休息。”
荀古下意识问道:“出什么事了?”
白桦稍稍思索,而后说:“告诉你也没什么,法典司法杖丢了,就是法典司最高法庭内部放的那根法杖。”
“这代表什么?和荒夏有关吗?”
“可以说有,这根法杖地位较高,它丢了法典司司长该出来主持工作,但是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司长也丢了。”
“司长丢了?”
这很离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法典司一而再再而三的丢人,这很离谱,亘古未有,可是既然事情发生了,就该有发生后的解决办法,其中荒夏笔记就成了至关重要的一个地方,毕竟没有人能确定荒夏的死和笔记被绑架以及法杖的丢失有没有直接关系,而我们对笔记的研究甚至才刚刚开了个头,荀先生,你休息不了了,我需要把你再次送进去。”
“这是第四案吗?”
“可以这么理解,但是这一次一切案件暂停,你要去到千岁塔,那里的秘密要比这些案件有意思。”
“我愿意去的话还需要绑起来吗?”
“需要,因为这一次你不是实体进去,而是意识抽离,当然你会觉得前面三案你都是在别人体内,这也是意识抽离,可还是不一样,因为这一次你要受伤要死亡是你自己的身体,换句话说,你的意识在千岁塔会暂时有实体,而你受的任何伤害在你自己本来的身体上都会呈现,我会守着你,我怕你受不住。”
“千岁塔?”
“是的,千岁塔。”
“你能送我进去千岁塔?”
“是的,我可以。”
“你到底是什么人?”
“鄙人白桦,荒夏先生的管家,这里都归我管。”
白桦一扫前些时候焦灼烦躁,此时的他从容平和,却让荀古感到丝丝寒意。
“时不待人,荀先生,这一次你不需要杀死任何人,你已经拿到了千岁塔首钥,也得到了千岁塔里物件的认可,你可以进去。”
“等等,首钥我理解,千岁塔里物件的认可,你指的是那个黑黢黢的人?”
白桦点点头:“你的任务是取出千岁塔一层案桌上供奉的物件。”
“一层案桌上……”
白桦还是点头:“荀先生,一路顺遂。”
这有些荒谬,但荀古闭眼再睁眼的时候他确实身处一处陌生的地方,这里方圆八百里都是枯黄的杂草,不见一点生气,而在荀古面前百步远的地方耸立着一座高塔,真个儿是危危高塔,百尺有余,地与顶不见,登高可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