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汎熙的嘲讽,他没回应,而是从口袋掏出几张便签大小的纸和一根2B铅笔,低着头开始在陆汎熙桌子上耕耘起来了。
“你不是打了小抄吗?”陆汎熙见怪不怪了,但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嘴。
“安全起见,多写几份更有保障。”
“能有什么保障,万一第一次是老祁呢。”
“不可能,我打听过了,老祁监高二的,差个十万八千里远呢,怎么可能是他。”
“我说万一。”
“呸呸呸,没这个万一。”高兴双手合十对着空气拜了好几下,“老天保佑,刚才小午说的话全作废。”
“哦,那保佑你喽。”
惊喜远比惊吓先来,考试当天,高兴算是真的感受到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前台记者来报!”有人从外边跑进来,“你们猜猜我们这场监考老师是谁?”
“谁?”
“祁磊!”
“……”
乌鸦嘴,陆汎熙简直是乌鸦嘴。
然而罪魁祸首正憋着笑跟高兴道喜,“恭喜你哦兄弟,真是老祁,看来你的小道消息不太准啊。”
高兴无言,只有中指回应他。
“乌鸦嘴”彻底破功了,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伴随着教室的说话声,祁磊挺着肚子走进教室,神清气爽,特意穿了一身提前一晚就熨烫好的蓝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试卷往讲台一放,指着黑板上的字,问道:“这四个字怎么念?”
“诚信应考。”回答的稀稀拉拉的。
“有心虚的学生。”祁磊十分笃定,他特意强调考前规则,“考试前上交所有关于考试的东西,包括小抄,当然别以为你们写在别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从现在开始,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把桌子椅子只要写上字的地方,全部擦掉,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五分钟后我要挨个检查,被我抓到二十份检讨,假期里多加十张化学卷子。”
祁磊的监考是最严的那个,碰上算是倒霉了,所以大家憋着怨气不敢说,只能默不作声的毁掉小抄。
祁磊趁着他们检查课桌的空隙,他也没闲着走下讲台挨桌转悠,当他走到高兴身边时,彻底停下了脚步,“别盖了,早就看见了,还跟三班化学课代表打听我监考哪个班,看来你小子早有准备。”
“哪……哪有。”高兴尴尬一笑,压在胳膊上边的手不断地擦着昨天辛辛苦苦一笔一划的写在桌子上的小抄。
祁磊拽开他的手,指着被他用手擦得发黑的那块,“用橡皮擦,手能擦干净吗?”
“报告。”门口有人喊。
“进来吧。”
见他全都擦干净了,祁磊还不放心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全部检查了一遍,这才安心的检查别人。
“操,全玩完。”
高兴欲哭无泪,突然转过头,主意打在了刚坐下在他斜后方的季延身上,小声叫他,“季学霸,江湖救救急。”
季延朝他一笑,高兴觉得有戏。
笑归笑,但有忙真不帮,在祁磊中途被叫出去的时候,他恨不得贴在季延耳朵旁叫他,他都没抬过去一下头。
陆汎熙倒是真哥们儿,可他的字就算放在跟前儿都让人捉摸不透。
好比答案摆在眼前,却看不懂的无力感。
……
一场接着一场地考试,最后一场结束后,是一场暂时的解放,紧迫的氛围如同乌云一般消散,喜悦如阳光般彻底照射进来。
静双组局叫上了陆汎熙他们四个人一起去外边搓一顿,地点定在了学校附近新开的烤肉店,她大方道:“别客气,今晚姐买单。”
“那我们就真不客气。”
难得静双舍得这么大方一回,他们也就真没客气,点了满满一桌。
高兴问:“有开心的事儿啊?”
静双答:“当然有了,听说你被老祁没收了小抄,这不替你庆祝一下嘛。”
“冷血,无情。”高兴话锋一转,“还有季延,你能不能不向陆汎熙同志看齐啊,你知不知道当你拒绝我的时候,我的心到底有多痛?”
高兴思索一番,“简直万箭穿心。”
“你自己不复习,能怪谁。”陆汎熙压不住嘴角的笑。
“还有你,嘴简直是开了光了。”
“考都考完了,不聊这个了。”要不是她打趣高兴,静双才懒得在这时候提考试这茬儿,听着就烦,赶紧换个话题,“假期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她期待的看向四个男生。
“去哪儿啊?”
陆汎熙一边在手机上打字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她。
“地方没想好。”
高兴突然想到,“老杨和季延不是要去外地参加竞赛嘛,要不要陪伴?”
杨聿果断拒绝:“不要。”
高兴目光投向季延,“季学霸要不要?”
“好。”季延点头,抬眸对向陆汎熙,“你去吗?”
“去去去,大家有伴。”高兴替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