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香混着酒香在湖面漫溢,卿冥却沉浸在自己的诗意世界:"莲瓣落我袖,清露湿我襟。花雨低头笑,惊起一池星 ——"
迷天为了不在受到卿冥的折磨端起了酒杯,而这酒杯里早就偷偷下了迷药,说道:“此情此景,我敬师弟一杯。”
卿冥高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迷天的敬酒并没有打断卿冥的雅兴,继续再接再厉,说道:“我甘愿沉浸在古韵悠悠的清芬里,甘愿做一只低徊的蜻蜓,长久地立于那“尖尖角”上呐。”只要是长耳朵的都听出来这是在调戏荷花仙子。这泛舟湖上,愣让他整成了调戏大会。
花雨听的又是不知如何是好,羞得满面通红。
迷天更是握紧了拳头,心中愤恨,实在是忍无可忍,说道:“我看你就会强取豪夺,还有见色起意。这炎炎夏日,您下水凉快凉快吧。”说罢一脚把他揣入湖中,这一脚踹玩,迷天顿时感觉心头清凉不少,一扫炎炎夏日的闷气。
可是过了许久也不见人上来,倒是让迷天心中不安了起来,想这人喝了酒的,别再真出点什么事。
卿冥真是喝醉了,而且酒中有迷药,这掉入水中,定是无法自己上来的。想到这迷天赶紧取出乾坤袋里的夜明珠,随后迷天自己也一头扎入湖中救人。
在清冷的湖水内,卿冥确实是有些迷醉了,一进入这清澈凉爽的湖水内就闭气不愿意上岸了。可恍惚间看见一位青衫少年一头也扎入湖中向着自己游过来,突然间觉得对方美不胜收,啊!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啊!卿冥在湖水中沉浮时,迷药正顺着血液侵蚀他的灵识。冰凉的湖水灌进口鼻的刹那,他忽然想起百年前在比翼鸟族禁地见过的「镜花水月阵」—— 那时他还是个偷喝灵酒的小皇子,在幻境里看见过类似的青衫身影。此刻水下的夜明珠将迷天的面容映得格外清晰,湿透的衣料紧贴着少年单薄的肩颈,发尾滴下的水珠在锁骨处聚成小小的银洼。
「原来冷面侠的睫毛这么长......」卿冥在气泡中呢喃,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迷天手腕的冰系灵纹。突然涌来的困意让他闭上双眼,却在失去知觉前,清晰地感受到一双冰凉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 那温度比湖水温暖,比灵泉炽热,像一团不会灼伤他的火焰。
·····上岸后的心跳紊乱症·····
当迷天拽着卿冥破水而出时,花雨的荷花灯恰好照亮两人滴水的衣襟。卿冥瘫在船头,望着头顶流转的星河,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远处的采莲曲。迷天的青衫紧贴后背,传来的体温让他耳尖发烫,就连被湖水泡得发皱的指尖,都在无意识地攥紧对方的衣袖。
「卿师兄?你、你流血了!」花雨的惊呼声惊醒了发呆的二人。卿冥摸了摸唇角,发现不知何时咬出了血,而视线却无法从迷天滴水的下颌移开 —— 水珠顺着喉结滑落,在锁骨处留下一道银线,消失在湿透的衣领里。
「发什么呆?」迷天冷着脸甩开水袖,指尖凝出冰刃割断卿冥拽着自己的手,「再不走,湖底的水鬼就要来讨酒喝了。」卿冥望着他转身时绷紧的肩线,忽然发现自己的玉笛不知何时掉进了湖里。往常遇到这种事,他定会大闹一场,可此刻却只是摸着被迷天握过的手腕,喃喃自语:「奇怪,本皇孙的凤凰火,怎么烧不退这满身的凉意?」
舟上的反常沉默
返回画舫的途中,卿冥反常地没有再吟半句诗。他盯着迷天放在案头的夜明珠,发现对方指尖被湖底碎石划破的伤口正在自愈,却鬼使神差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凤凰愈伤膏」—— 那是他平时只给花雨准备的珍品。
「给。」卿冥将药膏推过去,视线却落在迷天被水浸透后隐约可见的锁骨上,「别留疤,否则...... 否则本皇孙的诗里,就少了个玉树临风的男主角。」迷天挑眉接过,指尖触到药膏时忽然顿住。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卿冥的礼物,往常对方只会用玉笛敲他的脑袋,或是在他练剑时故意唱跑调的采莲曲。此刻舟中摇曳的灯火,将卿冥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舱壁上的鸦羽纹章正在无风自动。
········
当众人在码头分手后,卿冥独自坐在岸边石阶上,望着湖面倒影中自己泛红的脸颊。水中的月亮碎成银鳞,忽然让他想起迷天在水下看他的眼神 ——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专注,像极了比翼鸟族传说中「心魂相契」时的眸光。
「不可能......」卿冥猛地甩头,却听见袖口传来碎裂声。低头一看,方才在水中攥紧的迷天衣角,此刻竟被凤凰火灼出了焦痕 —— 这是灵宠在主人心动时才会触发的「情火反噬」。他忽然想起《比翼鸟族秘典》里的记载:「当凤凰血遇上命定之人,情火会灼烧双手指甲,直至对方名字刻入魂骨。」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卿冥摸着发烫的指尖,忽然看见迷天的身影在灯火阑珊处顿住。少年回头望来,衣摆被夜风掀起,露出腰间挂着的、自己昨日送的凤凰玉佩。那一刻,湖面的荷花香突然变得格外浓烈,像一团无形的网,将他困在七巧节的月色里。
「糟了......」卿冥望着自己掌心渐渐浮现的冰系灵纹,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 那个总被他调侃的冷面侠,不知何时竟成了他诗中最动人的意象,成了他在水色迷心时,唯一想抓住的星光。
·········
众人散去,肖凌云在山上修习的这些时日都是和龙冽书信往来,龙冽对眼前的心上人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见众人都识趣的散去,更是上前靠近肖凌云,手在坐席下面不老实了起来,悉悉索索的轻拂肖凌云的手心。
肖凌云看似不经意的观赏着外面的荷塘月色,声音却清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走火入魔了。要不是我自己察觉,你要瞒我到何时?”
“唉,你就是我的心魔。挥之不去,缠绕心头。”
肖凌云并没有被他的情话迷惑,一把拽住龙冽的领口,把人拽到身前,冷着脸说道:“你别迷惑我,你要是你我可是签了灵魂契约的,早已魂魄缠绕。我又怎会感应不到你的异常?”
龙冽看实在隐瞒不过去了,只好老实交代。
肖凌云的指尖在石桌上轻轻一叩,荷塘月色便在他瞳孔里碎成银鳞。龙冽的指尖刚触到他掌心的虎纹契印,便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 —— 那是肖凌云惯常用来掩饰情绪的尾音。下一秒,带着酒气的夜风卷着荷香扑来,他的后颈突然撞上冰凉的亭柱,喉间的鎏金领扣被人猛地拽开,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龙形魔纹。
“疼吗?” 肖凌云的指尖抵在魔纹中央,冰蓝灵根与鎏金魔力在接触点炸开细小的电光。他望着龙冽因猝不及防而微张的唇,忽然想起三日前收到的魔域密报 —— 上面说魔尊大人在禁地闭关时,曾将整座山的魔兽晶体吸成齑粉。
龙冽的喉结擦过肖凌云掌心,声音却依旧带着惯有的散漫:“比起某人偷偷修炼琉璃灵体时的疼,这点魔纹算什么?” 他忽然伸手扣住对方腰际,指尖探入衣摆时触到一片新生的鳞片 —— 那是肖凌云用三脉灵泉淬炼肉身的痕迹。
肖凌云的手腕被压在石柱上,却在龙冽分神的瞬间,用膝盖顶住对方大腿内侧的麻穴。趁那人身体骤然紧绷的空隙,他猛地拽住对方的玄色领口,将人拽得俯身前倾,鼻尖几乎贴上对方喉结:“别转移话题。” 他闻到龙冽发间混着的血腥味,那是强行压制魔纹时咳出的精血,“昨夜子时,你在魔域地宫爆发出的魔气,震碎了十七面镇魔镜,当我不知?”
龙冽的瞳孔在月光下缩成鎏金色的细线,袖中的龙鳞碎片突然飞起,在两人之间织成一道隔绝神识的屏障。肖凌云的指尖趁机勾住他颈间的魂契吊坠,那是用两人灵血浇筑的信物,此刻正发烫得惊人:“灵魂契约的反噬,比走火入魔更疼吧?” 他忽然松开手,任由龙冽的身体因失去支撑而压过来,“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琉璃灵体的修炼需要......”
“因为没必要。” 龙冽的声音闷在肖凌云肩颈处,魔纹顺着锁骨爬上脸颊,在月光下泛着危险的暗光,“你只需要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 ——”
“都会像现在这样,用魔气替我温酒?” 肖凌云打断他,指尖拂过石桌上突然凝结的冰花 —— 那是龙冽失控时的魔力外泄。他忽然捧住对方的脸,迫使那双鎏金竖瞳与自己对视,“龙冽,你我早已是魂魄交缠的契约体。若你走火入魔,我便陪你堕入魔道;若你灰飞烟灭,我便用这副琉璃灵体,替你看遍三界花开。”
龙冽的身体猛地一颤,喉间溢出一声近乎压抑的低笑。他忽然咬住肖凌云的下唇,舌尖卷着血腥气探入,却在对方惊呼时,用掌心的龙鳞碎片划破自己手腕,将沸腾的魔血注入那片新生的琉璃鳞片:“既然如此......” 他望着肖凌云眼底翻涌的冰蓝灵根,忽然露出餍足的笑,“就一起疯到底吧。”
荷塘深处的灵泉眼突然喷出七彩雾气,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映在水面。肖凌云感受到龙冽的魔纹顺着灵脉游走,在心脏处与自己的虎纹契印相撞,爆发出剧烈的共鸣。远处的更夫敲响子时的梆子,而他的指尖正攥着龙冽撕裂的领口,感受着对方在自己掌心逐渐发烫的肌肤 —— 那不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而是某种更为危险、却也更为炽烈的东西,正在灵魂深处扎根生长。
“下次再瞒着我......” 肖凌云在喘息间咬向龙冽的耳尖,却被对方翻身按在石柱上,余下的话化作一声闷哼。龙冽的衣摆扫过石桌上的酒杯,灵酒泼在两人交缠的手腕上,与魔血、灵泉混在一起,在地面绘出一幅模糊的龙虎交缠图。
“不会有下次了。” 龙冽的声音混着荷香与酒香,在肖凌云耳边落下滚烫的承诺,“从今天起,你的灵脉里流着我的血,我的魔纹里刻着你的魂。就算是天道要分开我们......” 他忽然掐诀点燃水面的荷灯,千万盏火光映着他眼底的鎏金笑意,“也要先问过我手中的梵天剑,和你身上的琉璃骨。”
肖凌云望着漫天火光,忽然笑出声。他勾住龙冽的后颈,主动吻住那抹鎏金笑意,任由对方的魔纹如藤蔓般缠上自己的心脏。远处的采莲曲不知何时换成了《凤求凰》,而他们的影子,正被千万盏荷灯托举着,在七巧节的夜空中,绘出一道永不褪色的龙虎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