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啦。”商若寒不肯承认,可思绪永远停留在那里。
上中学的时候只因为上课的时候没认真听讲,就被当时的班主任老师狠狠地打了两个响亮的耳光,商若寒永远都忘不掉,至今想起来脸上仿佛还能感觉到痛,回到家也不敢告诉父母,只觉得当时是理所当然,现在想想,当时还真是幼稚的可笑。
商若寒把水杯放回床头柜上,一不小心却放了个空,“叮啷。”
杯子碎了,商若寒一惊,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会被正常摔碎东西,只是声音稍微大一点的时候就吓到,心脏砰砰跳,她觉得自己多少有点神经质了。
“没事没事,若寒,我来收拾。”陆与温没有出言责备。
打破东西不被责骂的感觉,原来是这样,是我见识的太少了吗。
“你想吃点什么?我去买。”陆与温边拿着扫把边收拾残局边问。
“都好,我都可以吃。”
也是,商若寒一贯是个没脾气不挑剔的人,即使有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人,她也轻易不会表露,所以她才是众人眼中的一个乖乖女,老好人。
陆与温买了清粥和小菜,又把病床升起,把早餐放在床板上。
小心翼翼的吹了吹,才把粥递到商若寒嘴边,商若寒气色很差,嘴唇没有血色,跟酒吧里的样子判若两人,她伸出手接过勺子,不小心扯到针头,她缩回了手,又换另一只手,她还是不习惯别人这么照顾她。
陆与温却执意要喂,争执间不小心把粥洒到了商若寒胸前的衣服上,陆与温赶紧拿纸,手忙脚乱的擦起来。
商若寒却像触电一般:“别碰我!我自己来。”
陆与温鲜少见到商若寒如此这般,只觉得有些怪异,还是收回手,让商若寒自己弄。
商若寒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用力擦着衣服上的污渍,仿佛慢一步就要永远带着这个污点。
“要不是你不知检点,怎么会这样?都是你的错!一看就是她,蓄意勾引,肯定是她,长了一副好皮囊,天生一副狐狸精的样子!”
这些话仿佛在商若寒脑海响起,她用力擦着,直到手指脱力,那片污渍也没有完全消失。
商若寒像失了神,她的手慢慢的放下来,抱住了双腿。
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最后却是她受诋毁?商若寒想起这些都觉得心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和陆与温这些年不敢与他有过度的身体接触,只要一有近距离接触都会让她想起那些不堪。
“若寒,你,没事吧。”陆与温凑上前小心翼翼的问。
商若寒不想提起,但脸色还是不好看,陆与温猜到有事,但是考虑到商若寒的性格肯定是不会自己说,便也作罢了。
“医生说多久可以出院?”商若寒岔开话题。
“已经退烧了,观察一天,今晚上就可以了。”
“与温,谢谢你。”商若寒笑了笑。
“跟我还客气什么呀。”
商若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刺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陆与温。
商若寒性格别扭,自幼不与人亲近,和陆与温的拥抱接吻已经是破天荒了。
“若寒,我想…”陆与温开车带商若寒回家,他撇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商若寒,发现她在闭目养神,他只好自动静音,自觉把音量降到最低。
“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商若寒眼睛都不睁。
“你究竟经历过什么,让你这么排斥和人接触?”
商若寒有点吃惊,她睁开眼,看向专心开车的陆与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有些话,说出来就像把自己以前的伤疤再揭开一次露给别人看。
“就是被别人霸凌过罢了。”商若寒云淡风轻的说。
是霸凌吗?陆与温把持着方向盘,面色凝重,恐怕商若寒遭受的远远不止这些,可她总是把话堵死,以至于陆与温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商若寒这样的性子,恐怕不会轻易的说出自己的苦,她不想把自己的一切暴露在任何人面前,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扛下所有,也许是从小一个人独立习惯了,也许仅仅是因为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就懒得说。
商若寒很快就昏昏欲睡,因为她是一个认床的人,在陌生的环境里她很难睡踏实,她靠在座椅上,即使这个姿势很不舒服,她也很快的睡了过去。
“小赵,我有件事要问你。”
陆与温停下车,靠在车窗边发消息,他想解开商若寒身上的包袱和心结,问赵云婧是最合适的。
赵云婧却把电话打过来。
“你是说,若寒以前发生了什么事吗?这个,电话里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若是真想了解,改天当面聊吧…”
“不好意思与温,我睡太久了,已经到家了。”商若寒打开车门打断了陆与温。
“你在打电话啊?不好意思。”商若寒总是这么客气。
陆与温默默挂断电话,他笑了笑,“工作电话,已经解决了。”
“周五下午五点半,我在初遇咖啡厅等你。”赵云婧或许也想和陆与温和盘托出,约了陆与温出来。
陆与温见到赵云婧的那一刻,几乎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