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陈姑娘惊喜地发现一只兔子,它被困在宋稷射的箭中间,似乎吓呆了。
陈姑娘跑过去抓住它,小兔子温顺地抚在她手上,陈姑娘开心地说:“谢谢宋稷哥哥。”
陈姑娘抱着兔子走回来,笑眯眯地说:“宋稷哥哥,你想求我什么事?”
陈博闻心头一跳,拦在宋稷面前,沉声道:“宋稷,你要说什么?”
宋稷脸色唇上毫无血色,他微微上前,露出一抹不太明显的苦笑,推开陈博闻,走到陈姑娘面前,低下头。
陈姑娘咬着下唇,脸色红得可怕,几乎不敢与宋稷对视。
宋稷说:“陈姑娘,我们……退亲吧。”
“宋稷!!”陈博闻怒吼。
陈姑娘的兔子掉在地上,脸上没了血色。说不出话来。
陈博闻冲上来拦在宋稷与妹妹中间,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猛然撞向宋稷。
“你这个畜牲。”
宋稷被陈博闻撞得倒退几步,眼神却依旧坚定道:“陈姑娘,我与你有缘无分,我们俩的婚约就此作罢。”
“你还说!你还敢说。”陈博闻挥拳便打,咬牙切齿道,“我妹妹岂容你如此侮辱。”
“你为了一个商户女要跟我妹妹退亲?”陈博闻惊怒之下口不择言道,“自甘下贱。”
宋稷沉了脸,“说我可以,别牵扯别人。”
“呵你护着她?我偏要说,身为女子不自爱,你身为男人没担当。骂的就是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是你爹觍着脸来我家求亲,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我妹妹面前喷粪。”
“我打死你。”陈博闻气的拳打脚踢。
宋稷躲躲闪闪到底没还手,陈姑娘在一旁已是泪如雨下。
很快便有人发现宋稷与陈博闻打起来了,连忙惊呼:“快,快去找公主,打起来了。”
“谁啊?谁打起来了?”
“快去啊!”
陈博闻还在骂:“你以为你们俩用情至深?不要笑死人了好吗?自古娶则为妻奔为妾,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妹妹相提并论。”
“我呸。”
林中的声音变了味。
“喂,别打。”有人喊了一句。
方姑姑听着不对,站起来,立即着人去请侍卫长。
侍卫长没到,林中先钻出一名年轻学子,他惊慌失措地四处寻找。
方姑姑疾步上前问:“这位公子,您在找谁?可是出了什么事?”
男子急道:“敢问姑姑可知公主在何处?快叫公主来,济宁侯世子与尚书府公子打起来了。”
方姑姑心头一惊,立即回身道:“留个人看火,其他人随我去找公主。”
公主到达时,宋稷正被陈博闻一拳打在眼睛上,宋稷没躲,却仍然高声道:“陈博闻,你揍我算我活该,但跟你妹妹的亲事,就此作罢。”
“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都张大了嘴。
陈博闻气的抓住他的衣领一顿乱拳,“我叫你败坏我妹妹名声,别以为我们家不知道,你跟个商户女子牵扯不清,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香饽饽,谁都喜欢你?我打死你!”
陈姑娘咬着唇手背在身后,眼中含泪。
“没有牵扯不清,我与你妹妹退亲,不管旁人的事。你再乱打我要还手了!”宋稷梗着脖子与陈博闻吵架,他毕竟出生武将世家,多少比陈博闻会比划。
陈姑娘担心哥哥受伤,想上前将他们拉开。
这时旁边有个学子极具眼色,立即拉着她的衣服道:“别去,小心误伤。让公主给你作主。”
陈博闻怒骂道:“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当初你爹来我家提亲时你怎么不说?你有种找我妹妹退亲,怎么不去找你爹?你他娘的就会欺负女孩子?你个怂蛋!”
宋稷来火了,直接掀翻了陈博闻,骑在他身上就揍。
“谁想跟你妹妹成亲,谁欺负她了,我不是来跟你们商量吗?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打这么久你该打够了吧。”
“你放开我哥。”陈姑娘带着哭腔喊道。
陈博闻不肯认怂,即便是被宋稷骑在身上打也要骂他:“你有种找你老子退亲,你看我家同不同意,原以为济宁侯府算得上干净,我呸。你这么多年圣贤书都读进狗肚子了!”
“堂堂一个济宁侯世子,自甘堕落与商户女勾缠不清,你宋稷有种就娶了那商户女,老子还能佩服你是条汉子。”陈博闻嘴里骂着,却始终爬不起来。
宋稷吵不过陈博闻,又气的上火,拳头捶他用力得很。
公主脸色漆黑如墨,命令侍卫长:“把他们给我分开。”
话音未落,旁边的人突然惊呼道:“陈姑娘不可啊!”
众人头一抬,顿时冷汗下来了。
陈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手上却架起了一座弩机,嘴里大喊着:“宋稷,你放开我哥!”
“别!”
公主惊怒交加,直觉要遭,假如今日宋世子死在了珩琅山,那就彻底无法收场。
陈博闻双眼乌青,勉强看清妹妹的架势,当即变了脸色,大喊道:“妹妹,住手。”
话音未落,机括弹响惊了众人的耳膜。
大家眼睁睁看着弩箭射入宋稷的方向,却在下一瞬,听见了玉簪掉落的声音。
现场鸦雀无声。
宋稷的头发散了。
弩箭与束发的玉簪同时掉落,砸在一块。
公主府侍卫眼疾手快,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直接夺了陈姑娘的弩机。
陈姑娘倔强地看着宋稷。
侍卫长将两位公子拉开,陈博闻第一时间凑到妹妹身边,焦急地问:“妹妹,你怎么样?没事吧?”
“啪!”
巴掌声又唤回了众人心神,公主狠狠抽了宋稷一个耳光,怒道:“真是好一条男子汉啊你!”
宋稷仿佛此时才回过神,自己竟与阎王爷擦肩而过。
“公主,我......”
“不必说了!”公主怒不可遏,打断宋稷的话,吩咐方姑姑,“立即回府。”
“是。”
现场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收了弓矢,潦草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