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的月考落下帷幕,所有人经义全部得了丙——也就是全部不及格。
大皇子怒气冲冲跑了。
“吾命休矣~”陈博闻抱着书掩面而泣。
顾平西心有戚戚然。
公主整了整衣冠,“别嚎了,回家吧。”
陈博闻往她脚面上一瘫,哀戚哭诉:“殿下,若我被祖父打折了腿,你可要来救我啊~”
公主啼笑皆非。
顾平西他爹不在家,暂时没人能揍他,但是他娘会唠叨死,这么一想他也很崩溃。
公主抹了把脸,她已经可以预见父皇的脸色会有多么难看。
“唉......”
三个小苦瓜蹲在窗下愁眉不展、不敢回家。
“走走走,快揍他。”忽然有人影从率性堂旁边闪过。
谁?顾平西警觉地抬起头,三人对视一眼,紧贴着窗台探出脑袋向外看去。
率性堂外有一处松涛亭,那日陈博闻曾在松涛亭给李墨送过吃的,松涛亭前面是一处南学拐角,拐过去便是小道,散学后很少有人从此处过,可现在却在那无端聚集了六七个学生。
“出了什么事?”公主皱眉。
顾平西最警惕,他立刻道:“公主殿下,现在太阳落山,今日您又未带侍从,还是尽早归家的好。”
“嗯嗯说得对。”陈博闻点头,“那群人看样子来者不善。”
因为距离较远,说话声传不过来,但隐约却传来几声呼救声。
“呜呜呜救命呜......”
那处拐角似乎不止六七个人,被墙角挡住的恐怕还有其他人。
有人警惕地向四处观望放风:“快动手!”
“救命.....救命!”
呼救声若隐若现,似乎被什么东西蒙住了。
公主皱着眉看向那群人,只见他们拳脚相加,似乎在打什么人。他们每个人都身穿国子监学袍,年岁十四五,面容狰狞。
陈博闻惊讶:“学子霸凌?”
“爹....呜呜呜娘.....救救我.....”
“求你们别打了.....我没有惹你们......呜呜呜”
“夫子救救我......呜呜呜你们都在哪儿啊.....”
“救命啊.....好疼”
顾平西倒是不意外,“我爹曾说军营中年岁较小的将士经常会被年长者欺负,或是拳脚相加、或是排挤侮辱,禁之不绝,想来国子监也差不多。”
公主脸色沉下来,“当然不同,军营里都是没读过书的人,有军法管束,这群人简直是衣冠禽兽,枉读圣贤书!”
顾平西仔细听着,“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公主霍然站起,不管是谁,国子监绝容不下这等欺凌之辈。
正当三人准备去救人时,又窜出来一个身穿学袍的男人,他愤怒地推开拳打脚踢的众人:“滚!别打他!”
谁知制止根本无用,反而听他们耻笑道:“又来一个穷酸!兄弟们,一块儿打!”
那处果然不止七八人,林林总总从里头窜出来十几个,眼见有人来了,不仅不收敛,反而愈发张狂,有恃无恐道:“谁叫他得罪大皇子殿下!”
“叫他爱出风头!”
“会背书了不起啊!”
那人边护着怀里的人边愤怒高喊:“你们就不怕被夫子除名吗?”
“除名?”
“嘿嘿你个穷酸谁会为你们出头,还除名,今日打死你都无人敢说什么。”
“快打!”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二人头上,那人知道与这群人多说无益,只能死死护住怀里的人。
“打死你们!”
“看谁敢来救你。”
熟料话音未落,那个嚣张说话的人便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谁?!”那人捂着胸口惊魂未定。
其余人见老大倒下,连忙跑过来护着他,岂料一杆长枪径直戳过来,一枪挑翻近身二人,再抽身,长枪如龙,蛟龙出海,撞飞近身之人,凤凰点头,敲碎一人额间骨。
“啊~”此人痛呼倒地不起。
原先那个指点霸凌的人见情势不好,悄悄翻身爬起想逃。
“哪里逃?!”
长枪一点,凌空劈来,霸凌者躲闪不及,生生叫枪头敲中膝弯,噗通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