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不知道过了多久,岑阙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后颈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被一把钝锯磨锯过后,疼得要死又不能给个痛快。
岑阙抖着手往伤口处摸,只碰了一下就疼得收回了手。
手上倒是没沾上多少血,似乎只是痛感强烈一些,伤口应该不严重。
缓和了两秒,岑阙才注意到旁边还缩着一个人。
那人把自己缩在座位的角落,头低着车门,双臂环抱,那副姿势看起来他好像才是那个受害者。
一忍再忍,岑阙还是没有趁着江曜桐睡着把他暴揍一顿。他深吸一口气,忍着痛摸出手机,刚打开就弹出十几条未接来电,还没有备注。
谁啊?不会是要债的吧?
【这是你们练习生助理的电话。】
888适时地提醒道。
岑阙眼睛一亮,就你了!
他清清嗓,把电话拨回去。
那边很快就接了。
“岑学?你在哪呢怎么还不回来?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不是催你的意思,但是明天还有小测,你赶得上吗?”
那边上来便压着声音噼里啪啦说了一阵,他虽然说得急也带着怨气,但是岑阙听得出来,对方有些怕他。
“哥你别急。”
岑阙安抚着助理。
简短的四个字一说出,那边诡异地停顿了两秒,紧接着问:“你……喝酒了吗?”
岑阙“嗯”了一声。
旁边的江曜桐动了一下,岑阙突然心虚,举着手机从车里出来,“喝了一点,不是很多,哥我给你发个定位,你来接我一下。”
那边很快答应了。
挂断电话,岑阙来开车门,看见江曜桐在里面换了个方向,脸朝着他这边,他后颈伤口莫名一阵刺痛,赶紧关上门坐到了副驾驶。
约莫半个小时,助理骑着一辆代驾小车来了。
对方一眼就认出了岑阙的车,向这边骑过来。
岑阙看到人,从副驾驶下来迎上去,帮着他把小车放进后备箱。
助理叫许营超,看着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带着一副木讷的黑框眼镜,看样子就是个老实人,估计之前被岑学欺负的不轻。
“走吧。”
岑阙又坐上副驾驶。
许营超坐上来,还关心着岑阙的情况,一抬头直接僵住了。
“这是……”
后座的人长相过于突出,即使是车里昏暗的环境,许营超也一眼就认出来了。但他还是看向岑阙,向对方确认,祈求能听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咳……江曜桐。”
那个名字在岑阙嘴里滚了一遍,很是烫嘴。
许营超得到肯定回复后意外地平静了,他木讷地哦了两声,将车发动,带着两人往宿舍走。
这个时间,宿舍早就熄灯了。
三个人偷偷摸摸上了楼,许营超扛着江曜桐,岑阙跟在后面,上到三楼进了最里面的一个套间。
“这个时间他不太方便回去,你一个人住,就让他先在你这凑活一晚上吧。”
许营超说着,小心观察岑阙的脸色。
“我没问题。”
岑阙一口应下。
这是岑学的寝室?
岑阙闻言打量一圈,暗自感叹这环境还真不错,一个小小的练习生,竟然能一个人住这样的单室套。
得到主人首肯,许营超把沙发收拾了一下,给江曜桐简单铺了个“床”。
把人安顿好,一转头他就看见岑阙翻箱倒柜在找什么。
“需要帮忙吗?”
虽然许营超也很想赶紧走,但为了避免惹小少爷不开心,他还是象征性关心了一下。
“啊,没事,我找个药箱,没什么事你先走吧,谢谢了。”
“药箱?严重吗?”
许营超心里咯噔一声,转头看向沙发上躺着的人。
他就说,这人怎么折腾都没反应,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是不是要找医生比较好啊?”
看这情况,别是昏死过去了,哎呦这位少爷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终于在一个柜子角落看见了药箱,岑阙拖出来,摆摆手。
“没事,贴个创口贴就好。”
“伤在哪了?”
“脖子——哥你干嘛呢?”
岑阙一抬头,就看见许营超跪在沙发边上,扒拉着江曜桐的脑袋,跟猴子抓虱子似的。
“我看看伤口,别出人命了……”
许营超小声嘀咕着,还在试图从江曜桐的脑袋上找到那个“致命的伤口”。
岑阙沉默地看了两秒,才道:“他没事。”
许营超手底下动作一顿,像是被电了一样弹射起来,“啊?啊!你受伤了吗?”
完了,要是这祖宗受伤了,那大家都别好过。
“我没事,一点小伤,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上个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