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看着面前垂眸浅笑的女子,明明赵观雪说这两句话都是一样的语气,但青竹就是感觉,自家小姐在意的并不是什么欺君之罪,反而是后面那句,才是她真正的心里话。
虽说是灯节,但平南侯府并没有什么非要聚在一起的规矩,赵恒丰在这日向来不限制子女的行动,吃过晚饭后,便放赵观雪她们离开了,赵观雪回到观雪阁,换了衣服,在青竹担心的目光下,义无反顾的出门了。
天色渐暗,奉京城内开始热闹起来,赵观雪从侯府出来,一路走来,街上到处都是明亮晃眼的花灯,遇见的行人也大多是成双入对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对节日的喜悦。
举办灯会的大街离平南侯府仅有一条街的距离,赵观雪出来的并不算晚,可当她到了和顾承启约定的地方,却见到顾承启早就等在那里了。男人一身黑衣,身姿挺拔,手中提着一盏花灯,映的周身冷硬的气质都柔和了几分。四周都是人,顾承启站在那里并不乍眼,但赵观雪还是一眼看见了他,就好像冥冥之中,她合该是要在第一眼便瞧见他的。
众生是众生,他是例外。
赵观雪眼神望向站在那里的顾承启,她甩走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赵观雪右手拿着来时在小贩摊子上随手买的面具,快步走到顾承启的背后,从后面把面具扣在了顾承启的脸上,做完这一切,赵观雪双臂抱在胸前,笑得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这是哪家的少年郎,怎么生得如此俊俏。”
顾承启乍一感受到脸上的凉意,眼神变了一瞬,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容易便让旁人近了身,他的手迅速伸到腰侧,只是还未动作,便听到身后传来了赵观雪的声音,顾承启拔剑的手顿了顿,在赵观雪的目光下,他若无其事的将出鞘了一半的剑收了回去。
等到顾承启转身,赵观雪这才注意到,她顺手拿的面具上画的竟然是一个猫咪的形态,按理说,男人周身气息冷冽,腰侧挂剑,再配上一身黑衣,怎么都与这种憨态可掬的动物搭不上边,但当顾承启朝着赵观雪的方向望过来时,眼中的神色竟然与面具上的猫咪诡异的重合了起来,在旁人看来,竟显得有些相得益彰。
注意到赵观雪看着自己呆滞的表情,顾承启不动声色地勾了一下嘴角。
还未等赵观雪从这两种矛盾却又相配的冲击下回过神来,她便听见头顶上传来男人的声音。
“你的。”
似乎是觉得说的不够,顾承启的下一句紧接而来。
“昭昭,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