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耀着红色的数字不断增加,从“2”直升到“5”。
滴。
电梯门徐徐开启,奢华的走廊映入眼帘,古典鎏金大门浮凸着一条金龙,龙目镶嵌两块巨型红宝石,幽深地仿佛能看透一切,令人忍不住两腿发颤。
赵景诚一挥手,大门朝两侧打开。
迎面翻涌着一股令人反胃的气息,像是野猫在垃圾桶腐烂的气味,漫天黑雾笼罩在天花板上,
而黑雾的源头则是室内涂着红漆的小门。
那扇门十分低矮,近一米高,如同儿童滑梯的入口。
越靠近那扇门,腐烂的气味攀附上衣角,衣角湿哒哒地滴落水珠。
赵景诚蹙起眉头,捂鼻推开了门。
黑暗的房间内燃着香火,地面堆满了森白的寒骨,分不清是在深宅大院内的主卧,还是蓦然闯入了乱葬岗。底部的骨头已经风化碎裂,顶部的骸骨似乎是几天前的,皮肉被剥蚀,留下完整的骨架。
骨山山峰躺着一摊软肉,从被蛆啃食的五官中,依稀看出此人正是方才被管家领上楼的“贵客”,他死前好似经历过一场曼妙绝伦的邂逅,面上浮现着情色入骨的痴笑。
曲霖说吉先生是曲家人从唐朝墓里挖出的玩意,被大师开过光后才苏醒过来,靠吸食人血为生。看起来,它在墓地里饿了上千年,如今重见天日,饥肠辘辘的它潜藏于此等食。
曲时褚把它留在卧室里,估计是怕命根子被人偷了。
满地骸骨,却看不见一缕孤魂,赵景诚心一抽,明白这必定是一场恶战。
赵景诚腰身被抵住一个坚硬的物体抵住,木仓上膛的声音响起,他眼皮一跳,转头对上曲时褚的视线。
曲时褚:“这么晚了,叶家主不在和小霖谈心事,莫不是见过我的身体,就在看不上小霖那小身板了?”
曲霖衣衫下明暗分明的胸肌,可不是什么小身板。
赵景诚下颌微微上仰:“我来找您,正是为了小霖的事。”
“哦,小霖指使你来我房间偷东西?看来那白眼狼床上没把持住,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曲霖狐眼一眯,“白日里我大发慈悲放你们一马,夜里你就跑我房间行窃,叶家主不会觉得于心有愧吗?”
事实上,曲时褚只是忌惮叶家实力重回巅峰,叶景诚会携叶家人讨回几十年前的血债,才好声好气地招待他们。
赵景诚把提亲的事咽回肚子里,指尖隔空弹上曲时褚的手筋,曲时褚痛呼一声,木仓坠落。赵景诚眼疾手快地接住木仓,反身制住曲时褚,木仓口对准跪地的曲时褚。
曲时褚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连赵景诚手起刀落的影子都没看清。
赵景诚破罐子破摔:“说,吉先生在哪。”
曲时褚脸黑如墨:“我卧室的监控连接着报警系统,一旦系统自动捕捉到陌生人脸,保镖便会立即赶来。”
赵景诚抵住曲时褚的太阳穴:“无妨,杀了你,吉先生自会现身。”
曲时褚诧异,叶景诚何时通鬼神之事了,他不是向来不屑于求神拜佛,总说要与天斗吗?
曲时褚没撒谎,当赵景诚进入他卧房的那一刻,警卫室的监控系统自动拉响警报,大批虎背狼腰的黑衣男拦截惊慌失措的人马,一边封锁别墅出口,一边火速冲上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