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位红袍长老附和:“我放在曲家的眼线递来消息,说叶家主有意与曲家结为姻亲,我还狠狠罚了眼线,如今看来……”
会议厅里,越来越多的声音回荡。
会议桌最前方一副巨大的江山油画,赵景诚手交叠着搭于膝盖,淡漠地扫了一圈,这群人嘴上说是来给他办欢迎会,实际上是摆了桌鸿门宴,等着逼宫啊。
细微的叹息吐出。
空气瞬间寂静,所有人齐齐看了过来。
最前方,光束从男人平坦的肩头斜切,一双修长笔直的西装裤腿浸润着昂贵的光芒,平阔的上半身隐没于黑暗,隐约伸出一跟惨白的手指,轻轻揉着大阳穴。
“说完了?”赵景诚斯条慢理地说,“我竟不知各位叔叔,在曲家安插了这么多眼线,不过,我相信叔叔们都是为叶家着想,绝没有凭借明面上的眼线,与曲家在私底下,有见不得光的交易。”
话音刚落,明显有几位红袍长老垂了头,喝水时颤抖的手泄露了他们的惊慌。
但赵景诚接下来,想了想,决定说点更让他们难受的话,“我呢,毕竟是个家主,为叶家前程思虑,自然是不能落后于叔叔们。所以,我也在曲家安排了个眼线,无需各位猜了,我直说,那人便是曲家现任家主,曲霖。”
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似是投进了棉花里,会议桌上鸦雀无声,各怀鬼胎。
曲霖竟然是叶景诚的眼线,这人当初可是曲家的继承人,如今又顺利当上了家主,他们与曲家私下里的交易,以曲霖在曲家的地位,调查出来只是曲霖想不想的事。
反正曲霖人不在,他爱怎么编都行。赵景诚双手拢握着,气定神闲,“我本想利用曲霖的感情牵制住曲家,怎料他当上家主后,对我变了心。如今我们已再无瓜葛,请问各位还有何需要我解释的吗?”
原本这些人怀着狼子野心,想要依靠探听来的消息,让叶景诚从此无理由管理叶家大小事务,架空他的权利。叶景诚是个聪明人,他刚从曲家回来,此时又提及他们放在曲家的线人,怎会是巧合?
底下的人认定叶景诚此次进曲家,必定有动作,于是强颜欢笑地扯开话题,庆贺叶家重新迎回主心骨。
舞厅里聘请了当红明星调动氛围,鸢尾似的裙摆挑动着男人们的心弦,一些红袍老头儿早不知去向了,赵景诚酒过三巡,怕醉酒说胡话,不敢贪杯,瞥了眼优雅中耸动荷尔蒙的浪子们,扯过服务员挡身子,悄没声息地溜出了舞厅。
一只嶙峋的手攥住他手腕,拉入摆放餐具的储物室。
乌漆嘛黑中,一双手勒住他的肩膀,他下意识喊了句:“曲霖?”
“我不是你姘头。”黑暗中声音陡然拔高声音,厉声道。
赵景诚“啧”了声:“至少我姘头摸我时,不会关灯。”
周遭很静,只剩下呼吸声。
昏暗的室内无窗户,黑暗中他听见贾弋往前一步,还伸手勾了下他的下颌,浓稠黏腻的笑意融进黑暗:“你姘头玩得还挺花,灯下观美人,以后有机会我们也可以试试。”
谁要跟你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