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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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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对岸几棵粗大的榕树长出了新叶,树底下开了几朵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才不至于死气沉沉。

死气沉沉……

程以宁想到了漱儿那双眼睛,轻叹息:“漱儿真是可惜了……要不是我,她也不会……”

随即,一抹担忧浮上眉头,咽下嘴里的东西,程以宁道:“李自蹊,你有办法找到星灵吗?”

李自蹊道:“丁置寿宴结束当天,我让周梦蝶派人去找了,没有任何线索。”

“桃花源遍布大源,在十四州开设了近三十家,即便出了城,我也有办法找到。”

“但就怕他扣着人不动。”

如果这兄妹二人没有糊弄她,那恐怕有些难办了。

上有城防营在暗中搜查,下有桃花源的江湖势力撒网式寻觅,这都没任何消息,那星灵八成还在丁府。

若是没有下毒案,程以宁拆了丁府也要找到她。

可现在丁府全家都被钉在家中,他们出不来,更没人能进得去,除非跟此案有联系的……

程以宁捂着嘴巴,桂圆核儿从嘴里滚了出来,手掌包住核儿再拿开,看着斯文极了,她问:“李自蹊你是不是在查丁府下毒案?有眉目了吗?还要巡查现场吗?能带我去吗?”

李自蹊知道她的意思,“丁府每个房间我派人都翻了个底儿掉,没有找到能藏人的地方。”

程以宁:“像这种大家族,一般都会有个暗室什么的吧?你找了么?”

李自蹊:“有的话,丁志明也不会把清倌放在后院房间里。”

“也对……”程以宁想到什么,警觉转头,“你怎么知道他在后院藏了人?”

“周梦蝶不是孤身一人去的。”

这话回得有些跳跃,程以宁转了个弯才想到,他俩是能信息共享的关系。

她嘴巴拢成哦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李自蹊定定注视着程以宁那凹陷进去的两颊,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道:“前段时间,我去过水汀小榭,刚好碰到玉壶查账,我便向她打听了你近况。她说,你为了漱儿的死伤神不已,卧病不起。”

“程以宁,你想要找到星灵,我不奇怪。星灵同你从小一起长到大,这情分放在有情有义的人面前都是不轻的分量。”

“但漱儿,与你认识不到四个月,她还曾害过你……”

“李自蹊,你见过刚出生的小孩吗?”程以宁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见过。”李自蹊顺着答道,“那是叶意的孩子,生下来不过两手掌大,因为不足月,出生不到半个时辰就跟难产的母亲一起去了。”

“所以,你看,小孩儿能长大成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走失、拐卖、生病、先天不足、这里还有吃不上饭活活饿死的……漱儿好不容易长到这么大,却去得这么快这么惨……”

这让她怎么不悲从中来?

也不是心疼漱儿,只是程以宁时常会想,她最后一刻会不会跟自己车祸濒死前一样,心有不甘呢。

那躺在血泊里哪里是漱儿,分明是自己。

那么努力的想要活着,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没有人能比程以宁更了解,这种临门一脚却没成功的感受了。

她会有穿书的机会吗?

大概没有了吧。

见一向大大咧咧张牙舞爪的程以宁,眼下黯然伤神的模样,李自蹊心没来由地抽了一下,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有心害你,却因你无心而亡,也算是老天有眼,非要收走她。”

说实话,这安慰只会起到反效果,因为程以宁只听进去了“因你无心而亡”,眼泪哗就下来了。

李自蹊讨厌女孩子哭,就连李容月当他的面哭,都会直接走开。

这一瞬间他慌了神,没有任何安慰人的经验,一向气定神闲的他此刻茫然了起来,看着她簌簌往下掉的眼泪,心情也跟着不好起来。

他蹲在她面前,轻声道:“别哭了……”

程以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蓄满盈盈泪光的眼睛看向他时,鬼使神差地捧着她的脸,大拇指摩挲着柔嫩的脸蛋,顺带擦掉了眼泪。

哭声戛然而止,程以宁直勾勾地看着李自蹊,因鼻子堵住了,微张着嘴唇呼吸,看起来沾几分傻气。

李自蹊满脸写着心疼和难受,看到她愣愣的模样,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悲伤的情绪一扫而空,空气中多了一丝清甜的气息。

春风吹过,长满新绿树叶的树枝摇摆不定,湖面掀起片片褶皱,湖心随之荡漾。

两人都没有要退后、拒绝继续接触的意思,程以宁看着嘴角带笑的李自蹊,垂下眼睫,心里好一阵后悔,早知道今早就打扮好看些的。

程以宁想继续哭,但情绪被打断了,满脑子都是国粹,他怎么就摸我的脸了!

“参见晋王殿下。”

一句请安,打破了暧昧的氛围,两人同时循声而望,只见关穆站在不远处行礼,躬着身子低着头,凭空长出来似的。

李自蹊不动声色撤了手,问:“你有事?”

“是朝瑰公主请程大小姐去琉璃殿小叙。”

程以宁这才发现,关穆身后还有个宫女,同李容月也见过不少次了,她一眼就看出来是朝瑰公主的贴身宫女。

关穆穿着便服,一身深紫圆领袍,从不离身的长佩刀垮在腰间,浓密的眉毛格外引人注目,浑身上下展现出身为武将的魁梧与野性。

不知是不是错觉,程以宁总觉得关穆并不待见自己。

第一次在晋王府就感觉到了,昨天程府前厅会李容月时,她礼数周到地行礼,关穆都没正眼瞧。

再如眼下,关穆直起身体看向她时,眼神冷飕飕,那脸臭的,不知道还以为程家欠了他的呢。

“程大小姐请吧。”关穆话是礼貌话,但语气不似同晋王讲话那样恭敬,反而懒懒散散,区别对待也太过明显了吧。

就算不是上司,不用恭敬,那用正常语气说话会少块肉吗?

程以宁不再看他,越过关穆,直接看着宫女道:“席间两姑娘触及我的伤心事,情绪一直低落,为了不将坏情绪带给朝瑰公主,今日就不去了。等哪天我心情好了,再去请罪吧。”

关穆道:“有些东西你不去主动找她,她是不会自己送上门来的,到时候错过最佳时机,再去后悔可就晚了。”

“你什么意思?”

宫女道:“公主说,你记挂的事有眉目了。”

程以宁下意识转头,看到李自蹊盯着关穆,面无表情,俊朗的眉眼间凝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正气。

不知为何,程以宁觉得此刻他很生气。

这是程以宁第一次在李自蹊身上看到这种表情,就好像从炮灰摇身一变,成为高位者,周身带着强力的气场与不怒自威的气质。

察觉到程以宁的视线,他回视她时,恢复往常那般如温水般的眼神。那些震慑人心的表情,一个转头的瞬间全收敛起来。

李自蹊移开视线,又看回她,道:“容月在帮你找?”

程以宁点头。

李自蹊道:“或许是真有消息了,城防营毕竟是官兵,权力大得多,施展得开些,查得快也正常。”

程以宁不疑有他,准备去琉璃殿之前,身子朝蹲着的李自蹊倾了倾一只手掌拢在嘴边,似是要说悄悄话,见距离不够,又对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李自蹊不明所以,依然照做,程以宁说了几句什么,李自蹊垂着眼睛认真听,勾着嘴角笑了。

李自蹊的表情随着程以宁渐行渐远的背影慢慢便冷,等到她完全消失,视线像两支冷箭嗖嗖射向关穆。

后者赶忙跪地,“晋王殿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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