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还就需要家中无权势的弱女子来帮忙。”程以宁张了张嘴,李明辉直接不给她发声的机会,道,“前几日,城防营官兵奉皇命搜查,在丁府不远处一家客栈,找到了眉单使臣西德。”
“盘问之下,西德说出了丁志明的暴行,囚、禁,强、奸,虐、待,一一使在他身上,这桩案子需要一双洁白无暇的双手来揭开。”
“不结党,不站队的程家最合适不过了,而由万众瞩目的嫡女来状告,符合你爱管闲事的性格,不至于让人怀疑你是被逼迫的。”
程以宁一下就找到漏洞,道:“如果是奉命搜查,那找到人直接交给上面就行了啊,为何还要我出这一趟面?”
“因为你曾在丁府见过他,是目前唯一的人证。”
若真如他所说,那也该是官府的人来找程以宁去刑部问话,就像丁府下毒案那般走正规程序。
而不是私下找她,以个人名义要她帮忙。
程以宁见他没话了,道:“曦王爷,你并不坦诚,这忙我可不敢帮。”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猫腻,万一搭上命,那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听到明确地拒绝,李明辉霎时收起装了许久的平易近人,冰着一张脸死死盯着程以宁。
那眼神空无一物,岑柠想到了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杀人犯作案后,处理尸体的麻木状态。
李明辉现在的样子如出一辙。
程以宁被盯得后背发麻,腿部酸软,却依然挺着身子,用更高贵的眼神回视。
李明辉突然勾了勾嘴角,似是嘲笑,换了个话题:“听容月说,你在找一个丫鬟?”
程以宁一下子就听出来,言语里带着威胁,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她的命在你手里。”李明辉双手叠在胸前,用鼻孔看着她,“你状告丁志明,她就有活命。反之……”
“我可不敢保证我那些血气方刚的兄弟,会对一个黄花大闺女做出什么好举动。”
“程大小姐,好自为之。”
李明辉放完狠话,撞着程以宁的肩膀就走了。
后者愣在原地,半天没说话,站在不远处的宫女见李明辉一走,就往这儿过来了。
宫女道:“程大小姐。”
瞧程以宁失神的模样,在她眼前挥了挥手,“程大小姐?”
没反应,宫女加大音量:“程大小姐!”
程以宁啊了一声,宫女问:“你怎么了?”
程以宁虚脱似的摇摇头,道:“带我去见你家公主吧。”
琉璃殿宽敞明亮,光主殿就有两个晨曦殿大,陈设低调却不失奢华,符合容月的地位和性格,高高在上,没有架子。
程以宁没心思观察周围,一进琉璃殿,行过礼简单问候之后,巴巴地想回头去找李明辉。
李容月看出程以宁心神不宁,便道:“程姑娘可是有心事?我听说你同李骞在繁花园待了一会,他冒犯了你?”
程以宁矢口否认:“不不不,没有的事儿……”突然想到什么,激动地拉过容月的手,垂着眼睫思索几息,满怀期望地看着装扮华贵的公主,“容月,你同曦王关系好吗?”
容月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程以宁想都没想就将方才与李明辉的交谈,一五一十地说与她听,卖得那叫一个彻底,还十分主观地评价他冷漠无情。
李容月笑道:“你倒是没心机,也不怕我说出去。”
“我了解朝瑰公主的为人啦,你不会碎嘴子的,对不对?”程以宁想到此法可行,语气不自觉地轻快极了,道,“何况,我既有求于你,就不能有所隐瞒。”
再说了,就算李容月是个大喇叭,也没太大关系,是李明辉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她程以宁行得正站得直,才不同流合污呢。
“皇兄要你去自是有他的道理,你这般刨根问底拆他的台,少不得要被记恨上了。”李容月没有威胁的意思,反而宠溺地点了点程以宁的鼻尖,像是姐姐责怪妹妹不会接人待物。
程以宁努了努嘴,“那就怪罪好了,反正我才不要干坏事。”
李容月被她傲娇的模样逗乐了,掩嘴笑过后,道:“你说的对,他的话漏洞百出,不应下是正确的选择。不过,近来皇兄的确是有些奇怪,无事还频频往刑部尚书家跑,竟不怕父皇起疑心。”
“刑部尚书?”
“是啊,刑部最近最棘手的就属丁府下毒案了。听刑部的人透露,那案子并非有人刻意下毒,而是吃了不干净的私盐。
“此事一旦呈报上去,监管户部且与宫成私交甚笃的曦王怕是要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