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懒得管旁的了,先想想怎么救星灵吧。
程以宁甩甩头,双手握住李容月,像是落水之人攀附着救命稻草,“容月姐姐,我想救星灵,你能不能帮帮我啊?”
“以宁啊,或许你心思细腻,看出来我跟皇兄与平常兄妹有所不同,但这不能代表什么,甚至我都不敢说我们关系好。”
“他决定要做的事,我没有权利左右。我这个公主看着尊贵,其实只是个穿金戴玉的木偶人罢了。”
诚然,程以宁求李容月,不是期望她拿出泼天权势跟李明辉对着干,自问没那么大脸值得公主皇子反目。
本来是想让李容月旁敲侧击连哄带骗,得到星灵在哪的线索。
可李容月这一怅然,程以宁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你要是真想救那小侍女,我倒有一法子,你看可不可行。”
“你说。”
“答应明辉。”
程以宁坐不住了,起身道:“你要我做坏事!”
“你听我说完。”李容月拉着她坐下,“以李明辉的性子你前脚答应状告丁志明,后脚就会带你去见星灵安你心,事成之后,不仅会将人一根头发丝都不少地送到你面前,还会给你额外的身外之物。”
“真的?”李自蹊给她的那些地契,都快被光了,如果真有钱,倒也不是不能帮,就是有一大顾虑——“这不明摆着跟东宫作对吗?”
程以宁说得直接,李容月也不拐弯抹角,“你状告丁志明的同时揭露私盐案。”
程以宁:“???”
程以宁提醒道:“我只有一个脑袋,程家只有一个九族。”
“首先,你想救人,那必得答应李明辉……”
“为什么非得答应他呢,我自己找不行吗?”
“李明辉没有耐心,你那小侍女怕是等不起了。何况时间紧迫,等到李骞将案子呈上去,朝中格局必会有所动荡,那时,谁还会管一个侍女的死活。”
“我可以让李自蹊晚点……”程以宁声音越来越弱,明显心虚了。
李容月道:“你有这个本事,但未必狠得下心。”
她的意思是,李自蹊会为了程以宁顶住压力,拖延时间,但程以宁舍不得。
“谁说的,”嘴硬是程以宁自带的天赋,“我就狠得下心。”
“嗯……那到时候父皇的一顿板子下来,三哥哥那身子骨抗不扛得住还是个问题呢——”
这下,真把程以宁唬住了,心里一乱,转回话题,“我必得答应李明辉,然后呢?”
“单单只告丁志明囚禁使臣,就等于是明面上跟东宫作对跟房皇后作对,是变相选择曦王的表现,这并不符合程家家风,皇上会疑心,这份怀疑会将程家推向风口浪尖。两案一起告,虽得罪了两家,但能让父皇知道,你们家是真心不不涉党争。”
这什么?以毒攻毒?
“都得罪,就等于都不得罪?”
“算是吧。”
李容月是懂相对论的。
尽管是下下策,但为了救人,程以宁别无他法,无权无势无财无人脉,散出去的那些耳目只能打听到浅显的消息,要他们去跟曦王的人硬刚,跟送命没区别。
李明辉光一个城防营,就如铁通一般,打听不到半点虚实,她拿什么跟人斗,四无小配角,想要完成任务,就得冒风险。
程以宁道:“好吧,那我去找李自蹊要私盐案的证据……”
李容月笑道:“他不会给你的。”
程以宁出了琉璃殿,一直在盘算措辞,怎么向李自蹊开口,成了一大问题。
感觉李自蹊一旦知道李明辉用星灵威胁她,他必定会帮忙救人。
若是平常时期,程以宁也不会第一个选择求朝瑰公主,而是找李自蹊商量对策。
而眼下,他处理丁府的案子既要想办法保李明辉,又要顶住朝中官员的压力,自顾尚且不暇。
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远不到程以宁能心安理得接受他帮助。
她不想欠他人情。
正思忖着,她不愿见到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