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像被催眠般走向镜子,艾希莉亚和罗恩警惕地跟在后面。当哈利站到镜前时,他的表情突然变了,绿眼睛里盛满复杂的情绪。
“你看到了什么?”罗恩小声问。
哈利的声音轻得像梦呓:“我爸爸妈妈。”他的手指贴在冰凉的镜面上:“他们在对我笑。”
艾希莉亚跟着哈利的视线望向镜中,却只看到三人的倒影。但哈利的神情让她胸口发紧,那种渴望又脆弱的表情,和七岁那年他在女贞路公园看着其他孩子被父母接走时一模一样。
“你看到什么?”哈利哽咽着问。
“我自己。”艾希莉亚轻声说。
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艾希莉亚一把拉住哈利:“我们得走了!”
罗恩扒着门缝观察:“他们上楼了!快!”
我们像三只受惊的麻雀般溜出教室。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哈利一直沉默不语。直到胖夫人画像前,他才轻声说:“明天,我想再去看那面镜子。”
罗恩张嘴想反对,我们都觉得哈利看到镜子的状态不对,但在看到哈利的表情后闭上了嘴。
如果那面镜子能让他看到家人,哪怕只是幻影。
月光透过城堡的彩窗,在三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今晚他们没找到尼可勒梅的线索,却意外发现了另一个秘密,关于哈利内心最深的伤口,和最温柔的渴望。
赫敏回到霍格沃茨的那天,整个城堡还沉浸在圣诞假期的余韵中。她的卷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气,手里还拎着一盒巴黎马卡龙。
“你的头发。”艾希莉亚惊讶地伸手摸了摸,手感不错。
赫敏骄傲地昂起头:“妈妈带我去见了法国最好的美发师。”她压低声音:“我还给你带了瓶那边最火爆的玫瑰精油,排了好久的队呢。”
“看来这个圣诞过得很不错呀,辛苦了,还记着我。”艾希莉亚闻了闻赫敏带来的精油,表示今晚就要试试。
但是哈利的状况却越来越糟。他眼下挂着浓重的乌青,绿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甚至在魔药课上,他差点把瞌睡豆切成了粉末,被斯内普扣了二十分。
“你又去看那面镜子了?”艾希莉亚拦住刚下课准备开溜的哈利,声音压得很低。
哈利别过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隐形衣:“就...再看一会儿...”
“你都说了多少个一会儿了。”艾希莉亚很担忧哈利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魁地奇训练场上的意外来得猝不及防。艾希莉亚正在图书馆帮赫敏查资料,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乔治冲进来时,袍子上还沾着泥巴:“艾希莉亚,赫敏,哈利从扫帚上摔下来了!”
医疗翼的白色帷幔里,哈利安静地躺着,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道阴影。庞弗雷夫人递给我一瓶提神剂:“一点小擦伤,重点是他的睡眠严重不足,让他睡会儿就好。”
赫敏和罗恩去礼堂吃饭了,晚些他们会带些食物再来医疗翼。
艾希莉亚静静的坐在病床边,看着睡梦中的哈利。哈利的眼镜放在床头柜上,镜片映着烛光,不知过了多久,被褥传来轻微的响动。
“薇亚?”哈利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艾希莉亚并没有回应他,只是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哈利捧着杯子,指节泛白:“对不起。”
“你该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艾希莉亚盯着他胸前的祖母绿胸针,它已经蒙上了一层薄灰。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医疗翼的炉火噼啪作响。哈利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艾希莉亚的袖口,像只做错事的小狗:“邓布利多教授昨晚来找我了。”
“他说镜子展示的是人内心最深的渴望,但沉溺其中只会让人发疯。”哈利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还说,我爸爸妈妈更希望我能够好好的生活,而不是对着镜子虚度光阴……”
话没说完,他的手指突然收紧,把艾希莉亚的袖子都攥出褶皱。她伸手替他扶正歪掉的眼镜:“所以你今天不会去了对吗?”
哈利点点头,绿眼睛终于恢复了些许神采:“教授说它要被送到一个'更适合的地方'。”
这时庞弗雷夫人端着药水走来,艾希莉亚起身让开位置。哈利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薇亚……”
“喝药。”艾希莉亚把药瓶递到哈利嘴边堵住了他没说完的话。
赫敏和罗恩带着晚餐来医疗翼的时候,哈利正在一脸痛苦的喝药。赫敏滔滔不绝地讲着巴黎的见闻,罗恩则抱怨留校期间被双胞胎当试验品的悲惨经历。
“对了!”赫敏突然从包里抽出一张邓布利多的巧克力蛙卡片:“尼可·勒梅和邓布利多是朋友。”说完她又拿出一本《现代魔法史》翻开书指着上面的一段文字给我们看。
“尼可·勒梅著名的炼金术师,也是目前唯一的已知魔法石的制造者。”赫敏举着书:“还要多写莉亚你外祖父的信,让我们缩小了范围。”
这是一个大的发现,至少我们知道三头犬守着的东西是魔法石了,传说魔法石可以使人长生不老,尼可·勒梅就是靠着魔法石活到了665岁。
“所以,三头犬看守的是魔法石?”罗恩瞪大眼睛,“那玩意儿真能让人长生不老!”
哈利握紧拳头:“斯内普一定是想偷它!他上次就被三头犬咬了。”
赫敏皱眉:“可是,斯内普是教授,他为什么要偷魔法石?”
艾希莉亚,缓缓摇头:“我觉得不是斯内普。”
“那是谁?”哈利不解。
艾希莉亚犹豫了一下:“你们不感觉奇洛教授最近怪怪的吗?”
“他本来就怪怪的!”罗恩翻了个白眼:“整天结结巴巴,浑身大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