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望向玲月，语气平缓却坚定：“她不是问题，她是帝国未来不可或缺的人才，只是还没到她绽放的时候。”

沈谦的话语落地，法庭内一时无人应声。

审判长环顾四周，视线在陪审席上来回扫过，最终缓缓起身，手持法槌，声音低沉地宣布：“庭审进入陪审评议阶段。”

玲月的命运，即将在这三十人手中定夺……

整个陪审团席陷入激烈的讨论。

有人低声辩驳，有人拍桌强调，有人反复重播影片画面、核对异能曲线数据，三十人分为两派，在言词交锋与道德判准间反复拉锯。

而此时，玲月则被暂时带离主厅，押往后方一间备用休息室内等候宣判。

房间安静，冷气微弱地吹着墙角的旗帜，一面老旧的玻璃窗正好能看见法庭后侧的一角。玲月站在那里，双手扶着窗框，看着整个法庭。

她才认真注意到鲁岳……

鲁岳在整件事情一直是罪魁祸首，而在法庭上他全部推给张辉等人，他一直以旁观者姿态存在、况且他先前提到先回去军校，又突然出现在审判中……

此刻，鲁岳正与其中几位陪审员耳语。他走近其中一名年长的审判官，微微俯身说了些什么，那人神情不悦地皱眉，却没有推开。另一位较年轻的军官陪审员则与他短暂对视后点了点头，又若无其事的走开。

鲁岳嘴角似笑非笑，不断的混在陪审员之间，像是迅速递给对方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转身离开时神情一如既往地从容。

玲月站在窗前看着这些，眼神微微收紧。

她很清楚，从头到尾都是鲁岳在搞鬼，他现在也仗着有些权力在法庭当中四处闲晃。

看来他是唯一的变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两名宪兵推门进入，表情冷淡：“被告玲月，准备出庭听取裁决。”

她被带回法庭中心。

当她再度站上被告席时，整间厅堂已经安静下来。陪审团各自落座，神情不一，有人眉头紧锁，有人眼神闪避。

审判长缓缓站起，手中拿着刚统计完毕的裁决表。

三十名陪审员当中，有人弃权，未作出表决。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

“经三十位陪审员合议表决，对于被告玲月是否构成『异能失控』、是否应进入高阶风险处置流程之判定如下。”

审判长低头看了一眼统计结果，面色凝重，缓缓举起手中的票数名单，宣读：“认为被告于事发当下，属于情急之下的防卫性异能使用，具备战术判断能力，未超出异能控制边界者——共十四票。”

一瞬间，整个法庭陷入凝滞。

那是个致命的数字。

只有十四票，即便余下一人弃权，也无法推翻十五票的高票决定。一瞬间，等同于死刑的结论几乎已被确立。

玲月猛地一震，睁大眼睛，脑中嗡嗡作响，像有什么正在轰然崩塌。

她的队友们语彤、昭昭、亦辰、齐原，以及老魏跟沈谦已经面有难色。昭昭死死抓住膝盖，指节发白，语彤则摇着头，不敢相信，已忍不住呜咽出声。

“不会的……不可能……”

然后，审判长再次开口，语调如一块沉重铁板，缓缓落下。

“而认为被告虽具自我意识，但异能暴发过程已出现失控迹象，依据医官专业判断与影片呈现，符合潜在异能失控标准，应予以强制处置与处刑者，共十五票。”

那一刻，像是一道无声的雷击落下。

玲月身体僵硬，仿佛被钉在原地。

昭昭失声痛哭，几乎扑倒在桌边，语彤也已满脸泪痕，颤声低喊着：”不对……这根本不对！”

审判长站在审判席上，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法槌:“依军法《军纪法第七十二条》以及……对被告玲月，判处……”